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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復乘狂嚎,揮錘。
張雪有怒吼,掄棒,
兩個人什麼都豁了出去,揮錘掄棒砸向轎子。
然後,大家就發現了一件事。
郭復乘和張雪有,都仰身倒在石階上,咽喉都多了一個血洞,飛簷瀉下的雨水灌了進去,又和著血水湧了出來。
這次,轎簾後伸出了兩隻手指。
一左一右,都是尾指。白皙、修長、秀氣的手指,不沾一滴血的尾指。
“走!”轎子裡響起一聲女子的低喝!
客棧內剩下的二十幾名捕快廂軍,呆若木雞的看著四名華服青年抬著青衣小轎調轉轎頭,下階,離開,最終消失在街尾白茫茫的雨霧裡……
——每個人都是單槍匹馬在闖蕩險象環生的人生,一念起,風生水起;一念滅,萬劫不復。生命裡永遠讓人懷有希望,卻又充滿撕毀希望的殘酷。
“四大天王”死了,他們是京師八十萬禁軍裡的勇將、干將、猛將、悍將,他們是安天命的兄弟。
安天命曾經扶植過他們,所以,安天命一句話,他們就來了。
自京師而來,帶著殺意。??
他們來的目的只有一個:殺死楚雲眠。
——替安天命的胞妹安琪兒郡主洗刷被棄婚的恥辱!
然而這驚心動魄的一戰,直到“四大天王”全部橫屍當街,在樓上觀戰的安琪兒都始終沒有動容一下,好像整件事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死的不是兄長的心腹愛將,而只是四條野狗。
雨歇,已是掌燈時分,燈下的安琪兒雲鬢散披,眼睛像秋水一般亮麗,別具一番幽豔,別有一**。
她頸肩的衣裳散開,卻披著冷北城的袍子,掩映著她水綠色的宮裝紗衣。她那一雙眼眸,比燭火還燦亮,彷彿像一個深湖,浮漾著千年流雲的夢。
冷北城只看了那麼一眼,覺得自己在夢裡,夢見了夢裡的雅雅,醒來發現不必再夢,原來夢的夢裡不是夢,而是世上真有這樣柔豔如雅雅的女子。
“轎子裡救走楚雲眠的人,是息紅淚。”安琪兒幽幽的道。
“‘四大天王’死了,你一點不感到痛惜嗎?”冷北城又開始咳。
“像他們那般的武夫,我哥哥手底下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有什麼好痛惜的?”安琪兒靠在樓頭欄前,似是在俯視黃昏雨後的風景。
冷北城沉默,只是咳,越咳越劇,好似要把心肺都咳出來方可甘心似的。
“楚雲眠必死,因為他不但負了我,還奪走了我哥哥的心上人,息紅淚。”?
安琪兒回身,眼睛眨了眨,就連桌上的燭火都為一黯,彷彿全世界只剩下她那一對深邃而清靈的眸子,像一個驚喜的夢。
第四章 風雨飄香樓
——遇見到楚雲眠的時候,我十九歲。那個滿腹才華,蕭疏軒舉的男子,從“風雨樓”下吟誦著那首《指間砂》乘舟而過,然後他一轉身,就看見桃顏青絲的我。我和他相視而笑,那一眼的淪陷,開始了我一輩子的孤單。
“紅淚,這一路顛簸,真的辛苦你了!”楚雲眠臉上深深痛惜慚愧,俯身向懷裡的人兒低聲軟語。
懷中的紅衣絕色女子仰面,搖頭,柔聲道:“雲眠,你能為我捨棄郡馬的榮華富貴,我為你受這點苦,又算得了什麼呢?”
她眉色抑鬱,蒼白的臉色讓楚雲眠心裡一痛。在被罷官之前,他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會讓心愛的女子為自己奔波亡命,尤其是息紅淚這樣柔弱的女孩子。
這裡,是京師“風雨飄香樓”,一個容易誕生愛情的風月場,更是一個容易葬送愛情的煙花地。
夜已深沉,但廳裡的燭火跟燭火下的人兒卻都了無倦意。
恰在此刻,樓下河面“砰”地一聲飛起一道七彩煙花,飛上夜空足有十多丈高,然後向四面炸開,如同驀然盛開了一朵豔麗的七色花。
“他來了。”息紅淚有些驚慌,有些失色,她知道那道煙花代表了一個京師禁軍裡赫赫有名的人物!
“是安天命?!”楚雲眠擔心之色溢於言表。
匆忙的腳步聲起,簾外傳來??“京城四少”之一風漫天緊張的聲音:“大姐,禁軍包圍了‘風雨樓’,安天命已向京師各路人馬發出通牒,誰若助楚公子,便同樣以朝廷欽犯對待,格殺勿論,株連九族!”
?——楚雲眠在大婚之日,背棄郡主安琪兒,惹怒了御前大統領安天命,以致丟官流亡。身為楚雲眠紅顏知己的“風雨飄香樓”大姐息紅淚,在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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