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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平常百姓實在用不上這麼多錢,而且切割稱量也十分不便,因此銀子基本上只在大宗的交易中,才作為銅錢的替代品來使用。
在一家酒館,任天翔花了三十多個銅板,叫上一壺好酒、一盤牛肉和一盆羊肉,美美犒勞了自己一頓。離開長安後他還是第一次如此奢侈,回想起在長安時那些花天酒地的日子,就像是在夢中一般不真實。
酒足飯飽後,任天翔這才依照阿普的指點找到城西那家大唐客棧,客棧名字倒是威風,不過規模門面卻是十分普通,一看就是以行腳商販為主要客源的中低檔客棧,難怪阿普要說它價錢公道了。
“掌櫃,我要一間房!”任天翔來到櫃檯,看到掌櫃是同族,頓時覺著有幾分親切。就見那老者掃了他一眼,不冷不熱地道:“老朽是客棧的老闆周長貴,請問客官有何需要?”掌櫃只是客棧的管理者,老闆則是客棧的所有者,身份自然不同。
任天翔不由笑道:“原來是周老闆,失敬失敬,不知房價多少?”周老闆不冷不熱地報道:“上房一百二,中房一百,下房八十,通鋪三十,客官要哪種?”
任天翔沒想到這裡的房價幾乎可與長安相比,而老闆又一點不熱情,正要打退堂鼓,就聽身後傳來一個柔柔的聲音:“公子,請用茶。”
任天翔回頭一看,眼前頓時一亮。只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手捧茶盤,正嫋嫋婷婷地站在自己身後。少女生得溫婉纖秀,不施脂粉的臉上有一種天然之美。這種美雖不如明珠美玉般光彩奪目,卻如山間清澈的小溪,讓人油然而生親近之心。任天翔沒想到在這風沙漫漫的西域龜茲,竟還有標準的江南美女,不由看得痴了。
少女被任天翔火辣辣的目光一看,連忙紅著臉垂下頭。見任天翔只顧打量自己,卻沒有接茶,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旁的周老闆見狀,立刻對少女吩咐:“小芳,既然這位公子不喝茶,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到廚下去幫忙?”“是,爺爺!”少女放下茶盤趕緊走開,撩起門簾進後院時,卻又忍不住回頭望了任天翔一眼。她在這販夫走卒往來的客棧中,似乎也很少看到像任天翔這樣的翩翩少年。
“公子到底要不要住店?”周老闆的態度實在令人不敢恭維,不過任天翔已無心計較。他摸摸腰間纏著的銅錢,只有不到三千,實在不敢奢侈,而與那些販夫走卒擠通鋪,想起來又無法忍受,遲疑半晌,只得道:“給我間下房吧,我先訂五天。”
“請交五百個銅板。”周老闆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五天不是四百麼?怎麼要五百?”任天翔奇道。“一百是保證金,退房時再還你。”周老闆一臉不屑,“要是你將我房中的茶杯或夜壺順走了,我找誰賠去?”
任天翔第一次被人當成賊一樣防備,不由感到十分好笑,跟著又有些悲哀:自己一旦離開了長安,不再是義安堂的少堂主,他在別人眼裡,就跟那些販夫走卒沒有任何區別,這個世界原來就是這麼現實和殘酷。
將五百個銅板交給周老闆後,任天翔小聲問:“老丈,你這裡有沒有什麼工作適合我?”周老闆意外地掃了任天翔一眼:“你會做什麼?”
任天翔一怔,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回想自己這十八年來,文不會詩詞歌賦,武不會一招半式,除了吃喝嫖賭竟沒幹過一樣正事。現在別人問起,還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會做什麼。
周老闆察言觀色,立刻就猜到個大概,便道:“我店裡還缺個跑堂打雜的夥計,你要不嫌棄可以先試試。一個月可以休息兩天,剛開始半年沒有工錢,只管一日三餐,後面那間馬廄可以免費住,你看怎樣?”
一想起馬廄中那股味道,任天翔就知道自己肯定受不了,不過能夠省下一日三餐的開銷,這對他來說也頗有吸引力,他想也沒想就點頭答應:“謝謝周老闆,我會好好幹。不過我還是住下房吧,房錢我照付。”
“我醜話說在前頭,摔壞一個碗或打破一個碟,全都要照價賠償。”
“那是自然,我會非常小心。”“那好,你先去安頓下來,明天開始幹活。”周老闆說著衝裡面一聲高喊:“小芳,領這位夥計去地字一號房。”
方才那少女脆生生答應著從裡間快步出來,低著頭將任天翔領到樓梯拐角處,開啟那間樓梯下的狹窄小屋,她有些歉然地解釋:“這間房好久沒住人了,有些髒,你要好好打掃一下,需要什麼東西可以找我。”
任天翔仔細一看,還真是一間又黑又小的下房,不過好歹也算安頓下來。看看左右無人,他涎著臉嘻嘻笑問:“你叫小芳?大名不知叫什麼?”少女遲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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