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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順路,不知客官有多少貨需要護送?”那漢子趕緊道。想必鏢行的競爭也很激烈,所以他要努力爭取每一單生意。
“你誤會了,我沒有貨要送。”任天翔遺憾地攤開手,“我只是孤身一人去龜茲,想找個商隊同路,不知這樣要付多少錢?”
“這樣啊!”那漢子頓時冷了下來,愛理不理地道,“我們通常不會帶來歷不明的客人,除非有財物或朋友做擔保。”
任天翔笑道:“我只有門外一匹老馬和身上幾十個大錢,這還是朋友資助的一點盤纏。我把馬和身上所有錢都給你,你看行不行?”
那漢子顯然已失去了招攬生意的興趣,敷衍道:“護送商隊走西域,最怕有盜匪的眼線混進來。我們不會為你這點報酬冒險,請客官諒解。”
任天翔笑問:“你看我像是盜匪嗎?”他雖然一身江湖人打扮,但神情間那種自信和坦然,以及舉手投足間那種時而張狂跋扈,時而優雅從容的特質,卻是普通江湖人很難具有的。尤其是他的面容和外表,完全繼承了母親的秀美甚至柔弱,即便身穿骯髒的粗布對襟,臉上故意撲滿風塵,依舊如蒙塵的明珠般閃出點點的光華。
“帶上他吧!”身後傳來一個風鈴般悅耳的聲音,雖然是商量的語氣,卻有不容拒絕的威儀。任天翔回頭一看,才發現那個紅衣少女已經來到自己身後,正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自己。她看起來不到二十歲,卻出落得高挑健美,比一般男子還要高出幾分。
“多謝姑娘!不知姑娘怎麼稱呼?”任天翔笑著對她揚了揚眉,嘴邊又浮起那若有若無的迷人微笑。那少女對他的微笑和問話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板著臉孔道:“帶上你可以,不過你得聽令幹活,除此之外,一切行動都得經過我允許。”
“撒尿也要經過你允許?”任天翔笑問。少女一怔,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狠狠瞪了任天翔一眼:“沒錯!撒尿也要經過我允許!”
“沒問題,每次撒尿我都會向你請示,你讓發射我才發射。”任天翔放肆地笑了起來。他從小就在宜春院長大,長大後又是青樓常客,臉皮早已練得刀槍不入。那少女雖然也是在粗鄙漢子中間長大,聽慣了汙言穢語,卻也沒見過任天翔這樣無恥的傢伙,只得紅著臉敗下陣來。冷哼一聲轉過身去,道:“明日一早我們就要上路,你最好趕得及。”
“沒問題,我隨時可以走。”任天翔目送著少女離去後,立刻向掌櫃借了紙墨筆硯,匆匆寫下一封信,信上只有短短一句話:我已平安到達龜茲。他將信交給掌櫃,讓掌櫃轉交給來找他的金耀揚。他知道金耀揚憑藉這封親筆信,就可以向義安堂交差了。
從蘭州往西,依次過涼州、甘州、肅州,最後出玉門關往西域,是大唐與西域各國最重要的商道,中原的絲綢、陶瓷、茶葉、玉器等等,便是從這裡流向西方,而西方的金銀珠寶、香料、皮貨等,也經過這條有名的絲綢之路進入中原。由於這條路上地廣人稀,十分荒涼,滿載貨物的商隊難免引起盜匪的覬覦,這就催生了不少為商隊提供安全保護的鏢師和刀客,而蘭州鏢局正是其中的佼佼者,聲名享譽西域多年。
從蘭州到玉門關,由於還處在大唐的核心統治區,沿途比較繁華,故很少有大股的盜賊出沒。待出玉門關之後,便是人跡罕至的戈壁荒漠,除了零星的綠洲,很難看到生命的跡象。放眼望去,天地間一片蒼茫,四周那些起伏不定的沙丘荒嶺,猶如靜謐無聲的大海一般波瀾起伏,幾十個人的商隊置身其中,就像是大海中的一葉孤舟,隨時都有被沙海吞沒的危險。商隊中所有鏢師都收起先前的輕鬆和玩笑,開始留意四周的動靜,派出趟子手奔出十里外探路,以防遇到不可預測的危險。
這是一支只有二十多匹駱駝的小商隊,護送的鏢師加上商隊的夥計,也就三十來號人。任天翔很快就與他們中大多數人混熟,他從鏢師們口中瞭解到,那紅衣少女名叫丁蘭,是蘭州鏢局總鏢頭丁鎮西的閨女,已經跟隨父親在這條道上走了一年有餘。由於這一趟鏢不重,所以她第一次獨當一面率二十餘名鏢師上路,護送波斯絲綢商人去弓月城。
大約是對任天翔的第二印象極其惡劣,在這半個多月的旅途中,丁蘭對任天翔竟沒有一次好臉色,不是支使他做最苦最累的雜役,就是令他與鏢師值夜,讓一向養尊處優的他苦不堪言。任天翔第一次體會到,離開了熟悉的長安,褪下義安堂少堂主的光環,他就根本啥也不是,就連商隊的小夥計都不將他放在眼裡,更何況是這支商隊中的女王。
“小天,跟阿豹去前面探路,替回蕭叔和小山。”女王又在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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