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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力不以為意道:“任兄弟不用難過,這點苦對我來說不算什麼。我只是想不通,堂堂大唐,竟容不下一個對她滿含希望的臣民?我原本還希望朝廷能為石國主持公道,原來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公道,有的只是弱肉強食、攻悍殺伐。我死得不冤,我死得不冤啊!哈哈……”
突力憤懣的笑聲在大牢中迴盪,令任天翔異常尷尬,雖然突力的遭遇 與他並沒有多大幹系,但作為唐人,他也不禁為朝廷的判決感到羞愧。突力的冤屈令他感同身受,讓他心中油然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衝動,那是一種維護公平和公正的良心與責任。他隔著柵欄對突力毅然道:“我不會讓你含冤受死!我以我的名字發誓!”
出得刑部大牢的大門,任天翔目光堅定地望向天邊,毅然自語:“我要救突力。”“你瘋了?”褚剛變色道,“恆羅斯一戰的訊息已經傳遍長安,有多少陣亡將十的家眷和親友,正等著殺掉突力為親人報仇。誰要想救突力,必 被當成通敵叛國之敵,遭萬眾唾棄和仇視。”
“我知道!”任天翔望向褚剛,眼中閃爍著一種堅毅的微光,“但是我們 更清楚’突力坫為了自衛才與安西軍作戰,即便遭遇滅國之災,他依然對大 唐朝廷飽含希望,才不惜千里迢迢來長安告御狀。恆羅斯一戰根本就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他沒有主動攻擊過大唐軍隊,至少在人獄之前,他都認為自己是大唐臣民。無論於情於理他都不該死,更不該被當成敵國奸細被處決。”褚剛點頭道:“不錯,我們都知道這些,但朝廷不知道,百姓不知道,就算知道也沒人在乎。現在無論朝廷還是百姓,只需要他這個敵國將領的性 命來洩憤,誰在乎他有什麼冤屈或不平?”
“值是我在乎!”任天翔肅然道’“不是因為薩克太子跟我是結義兄弟,也不是因為我與突力的交情,而是因為我也曾被人當成奸細,差點被人斬首祭旗,所以我能體會到突力此時的悲慟和憤懣。他的遭遇讓我感同身受,我救他就像是在救我自己。”
褚剛以不可理喻地目光怔怔地望著任天翔愣了半晌,最後無奈問道:“你打算怎麼救?”“不知道。”任天翔沉聲道,“但我相信天無絕人之路,人有無窮之智,只要咱們集思廣益開動腦筋,總能找到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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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通往勤政殿的長長走廊上,任天翔心中從未有過的忐忑。他在心中將為突利辯護的說辭又演練了一遍,自信自己這套真情切意的說辭定能打動皇帝,心中才稍稍平靜了一點。
因任天翔肩負著特殊的使命,可以隨時來見皇上,所以他在內侍的引領下,順利的來到了玄宗皇帝的面前。就見殿中除了皇帝和高力士,還有御前侍衛總管嚴祿和一個不認識的中年宦官,內侍示意任天翔在階下等候,然後上前像玄宗稟報。就見玄宗皇帝點點頭,讓任天翔稍等,然後示意嚴祿繼續。
嚴祿躬身道:“卑職已經派人去神威軍調查,據回報,哥舒翰雖然收留過突利,但跟石國和突騎施並無往來。他只是因為與突利同為突厥人,才對他另眼相看”玄宗皇帝點點頭,將一本奏摺狠狠地扔到地上:“朕看這哥舒老兒是老糊塗了,不僅派人護送石國將領進京告御狀,竟然還上本為那石國叛將求情。朕沒有應允他,他竟然要稱病告老,以此來要挾朕。難道他不知道數萬安西軍將士,以及全天下的百姓,正等著用那石國叛將的腦袋,來祭奠陣亡的將士麼?朕豈能冒天下之大不韙,赦免那石國叛將!”
高力士笑道:“哥舒翰將軍確實有些老邁了,聖上或許該讓他回京來享幾年清福。而且他坐鎮隴右多年,在神威中威望如日中天,許多神威軍將士只知有哥舒翰,而不知有皇上啊!”
玄宗輔須沉吟道:“哥舒翰勞苦功高,若無罪失職,恐怕會讓天下人寒心。”高力士身邊的宦官忙道:“皇上可以給哥舒將軍加官進爵,不過卻不能繼續讓他留在隴右。這次他上表為石國叛將求情,聖上沒有答應他的請求,萬一他因此換恨在心,只怕遺禍匪淺。衣奴才之見,不如將他調離隴右,至於神威軍那邊,奴才願為聖上監軍。”
玄宗猶豫起來,望向一邊的高力士。高力士忙上前一步道:“楊相國以前也上本提到過,不可以讓異族將領常年專軍,將朝廷的軍隊變成個人的軍隊,聖上明鑑啊!”
玄宗不再猶豫,沉聲道:“擬旨,晉封哥舒翰將軍為平西郡王,拜太子太保兼御史大夫,準其回京養病;封邊令誠為隴右監軍,暫行節度使之職。”那宦官大喜,忙躬身拜倒:“謝聖上隆恩,奴才願肝腦塗地,以報聖上信任。”
玄宗皇帝擺擺手,轉頭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