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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多日未見,自然是開懷暢飲,沒多久便大半醉倒。不過任天翔心中有事,因而努力剋制,這才一直保持清醒。季如風看出他一直心事重重,便早早令人結束酒宴,然後跟他來到後堂,這才開口問:“我看公子眉目中有愁雲,想必這次牢獄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吧?”
任天翔點點頭,將玄宗皇帝的密令以及自己被下獄的前因後果草草說了一遍,最後問:“先生怎麼看?”
季如風皺眉道:“若安祿山真有反心,這倒不失為一個良策,只是范陽乃安祿山老巢,公子要在哪裡抓捕或刺殺安祿山,只怕難如登天。”
任天翔重重嘆了口氣:“誰說不是?但現在我已別無他途,唯有硬著頭皮去范陽。先生有什麼好主意?”季如風捻鬚沉吟道:“我們應作好兩手準備,公子一面帶人去范陽,相機行事,另一方面留心腹在長安暗中策劃。若是范陽順利也還罷了,若沒有機會,公子也不要勉強,還可以另想法將你的朋友弄出長安,免得受到牽連。”
任天翔點點頭:“我也是這樣考慮。我想留季先生在長安,萬一我范陽失手,你就想法將他們帶到安全之處,他們就拜託先生了。”
季如風忙道:“公子放心去吧,我會傾義安堂之力,保護好你的朋友。”說到這他突然想起一事,“對了,你的那個東瀛朋友小川,還有你的好兄弟諸剛,因為參與過我們的行動,知道我們是墨門中人,所以也想加入本門。”任天翔沉吟道:“他們都值得信賴,如果能接受墨者戒律,可以考慮。”
季如風欣然道:“那好,我就向厲長老建言,收下他們這兩個墨生。”任天翔點點頭,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厲光:“在去范陽前,我們還有一件事要做:姜伯和顧心遠他們不能白死,我要先為義安堂清理門戶。”見季如風有些猶豫,任天翔自信地笑道,“季叔不用擔心,現在聖上要用我,所以就算我搞出點什麼事,他也不會干涉。明天我們就開義堂,拜祖師,追查墨門奸細。”
季如風見任天翔心意已定,只好道:“明日一早我就通知所有長老和墨士,定為姜兄弟他們討個公道。”
義堂不常開,所以當幾位長老接到開義堂、拜祖師的通知時,皆有些驚訝,不過幾名倖存的墨士卻是心知肚明。他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早就想弄清楚顧心遠給義安堂留下的暗記,為何領來的卻是眾多摩門高手。
肅穆幽暗的義堂中,四名義安堂長老——蕭傲、厲不凡、季如風、歐陽顯,已及倖存的八名墨士,加上兩名新入門的墨者小川流雲和諸剛。眾人在鉅子任天翔的率領下,拜過祖師墨子,然後分兩列跪坐兩旁。任天翔作為鉅子率先道:“今天開義堂拜祖師,主要有兩件事,一件事兩位新入門的墨者小川流雲和諸剛,拜祖師舉行入門儀式。”
厲不凡作為執法長老,立刻按儀式向二人宣讀墨者戒律,然後讓二人給祖師上香,從此便算是墨門弟子。二人因為參與過墨門的行動,且表現出色,眾墨士對他們的加入皆無異議,所以他們的入門比較順利。
待入門儀式舉行完畢,任天翔這才繼續道:“這第二件事,是要請厲長老主持,追查本門中的奸細。”厲不凡十分意外,皺眉道:“在這裡的都是本門最信得過的兄弟,哪來的奸細?”
任天翔微微嘆道:“我也希望我們中沒有奸細,但這次尋找墨家古卷的行動,有很多令人難以接受的事實,讓人不得不將之弄明白,不然眾多不幸身死的兄弟,尤其是顧心遠兄弟,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
厲不凡悚然動容:“究竟有何事實,令鉅子如此鄭重?”
任天翔望向有些侷促不安的蕭傲,淡淡道:“顧兄弟臨死前說了一句話,蕭堂主暗中讓他沿路留下路標,以便義安堂弟子可以隨後接應。但我們沒見到義安堂弟兄,卻陷入了摩門高手的重重包圍,姜長老和顧兄弟等人先後戰死,不知蕭堂主對此作何解釋?”厲不凡十分驚訝,卻還有些將信將疑,就聽眾墨士 紛紛作證,都說聽到了顧心遠臨死前指證蕭堂主的話。厲不凡只得將目光轉向蕭傲,希望他能給出個合理的解釋。
蕭傲卻是咬著牙,一言不發,似乎下定決心不開口。厲不凡只得親自問道:“不知顧心遠這話可曾屬實?還請蕭堂主給予證實。”蕭傲默默半響,終於澀聲道:“我沒什麼課交代,只有一句話,我決沒將你們的行蹤洩露給摩門。我好歹也是墨家弟子,怎麼可能勾結摩門?”
“但你還是將我們的行蹤洩露給了別人。”任天翔從蕭傲侷促的表情,以及他的話中猜到了他想要掩飾的事實。他盯著蕭傲的眼眸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