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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陰了下來:你不怕現在為你的朋友帶來滅頂之災?
任天翔坦然望向司馬瑜,不以為意地淡淡道:你是我的哥哥,我不忍心騙你,哪怕是要問說實話而送命。我的朋友都是墨者,從他們選擇做一個墨者那天起,就已經做好了為墨者的使命而送命的準備。如果我們一定要為自己的選擇送命,我只有一個請求,就是跟他們死在一起。
司馬瑜嘴角的肌肉在微微抽搐,極度的失望和傷心,讓一向冷定如冰的他,也難以控制心中的感情。他不敢再看任天翔一眼,只望著天際那變幻莫測的雲彩幽幽嘆道:爺爺實在不該將你送到義安堂,墨家的邪說不知有什麼蠱惑人心的力量,竟然令你中毒如此之深。
任天翔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指天、指地,然後以拳擊胸,以異常平靜的口吻道:墨者的追求其實非常簡單,就是要做這天地間的良心。
望著臉上煥發著一種異樣神采的任天翔,司馬瑜第一次感到深深的震撼。看到任天翔眼中那種坦然的微光,司馬瑜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這個弟弟,司馬世家也徹底失去了這個孩子。他的眼眶微紅,怕任天翔看出他心中的軟弱,他趕緊別開頭,啞著嗓子淡淡問: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
任天翔遲疑道:能不能告訴我,我的親生父母是什麼樣的人?他們在哪裡?
司馬瑜輕輕嘆道:他們過世得早,是為司馬世家的夢想而犧牲。你是他們的血脈傳承,如果他們知道你竟然背叛了司馬世家,九泉之下恐怕都不會原諒你。
任天翔澀然一笑:他們從小就將我送走,在我心中只是一個模糊的概念。我的母親是司馬蓉,我的父親是仁重遠,即使我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他們在我心中的地位,依然要比只生我而沒有養我的親生父母重要。既然他們是因司馬世家的妄想而早死,我真不希望你也歩他們的後塵。
司馬瑜輕輕哼了一聲,淡淡問:你還有什麼話?
任天翔望向天邊,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和難過,默然良久方澀聲道:如果你再見到小薇,請轉告她,就說我這輩子對不起她,希望下輩子可以補償,讓她今生忘了我吧。
司馬瑜默默點了點頭,緩緩轉身往回走,任天翔見他背影從未有過的疲憊,心中突然有種莫名的心痛和同情,忍不住低聲道:大哥,沒有我的幫助,又失去了史思明這個靠山,你一切努力都將是徒勞。收手吧,難道你一定要走到最後一步,讓天下人恥笑?
收手?司馬瑜苦澀一笑,淡淡道:我從小就立志為復興家族的榮耀而奮鬥,為了這個夢想我從懂事開始,就接受了嚴苛的訓練和培養,一生不敢稍有鬆懈。這是傳自祖先的靈魂和烙印,已經根植於2我的血脈乃至生命中,除非我死,否則決不會放棄。
望著神情冷峻的司馬瑜,任天翔開始有點理解司馬瑜的處境。他揹負的是司馬世家歷代祖先的寄託和希望,他早已經是無路可退,明知道前途渺茫,也不得不以自己最大的努力,妄圖去逆轉天意。
那就是關押義門奸細的大帳,司馬瑜指向前方一座守衛森嚴的營帳,平靜如常地淡淡道:史朝義已將史思明的死嫁禍於義門弟子,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你們全部處決,以安各路叛軍之心。
任天翔淡淡問:這也是你的決定吧?
司馬瑜坦然點了點頭:不錯,為了幫他坐穩大燕國皇帝之位,必須以雷霆手段清除異己。我不僅讓他儘快殺掉刺殺先帝的義門奸細,還讓他派人回范陽,取他弟弟史朝清的性命。要想做非常之人,就必須行非常之事,這是每一個亂世梟雄不得不接受的命運。
任天翔心知他說的是史朝義和史朝清,也是在說他和自己。看來他已下定決心,不再給自己阻撓的機會。兄弟情在帝王夢面前,終是微不足惜。
司馬瑜親自將任天翔送到帳中,但見幾名倖存的義門墨士——杜剛、任俠、雷漫天、木之舟、楊清風、小川流雲等七人,均被鐐銬鎖在地上,他們看起來似乎沒吃什麼苦頭,不過卻已被司馬瑜以家傳的金針刺穴之術閉住了經脈,無法提起丹田之氣,因此已與常人無異。
在司馬瑜示意下,幾名守衛的兵卒,將任天翔也戴上枷鎖鐐銬,與義門眾人押在一起。司馬瑜目光從眾人臉上徐徐掃過,就見眾人眼中沒有一絲畏懼。他的目光最後落在小川流雲臉上,輕輕嘆道:小川君,你並非唐人,因適逢其會才無奈捲入這場跟你完全不相干的戰亂。我一直視你為友,只要你說聲從今往後,跟義門再無瓜葛,我可以放了你。
小川淡淡笑道:我很高興能做司馬公子的朋友,不過朋友之情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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