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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漸心中腹誹:你之前仗著神通,不照樣在那東島的船上好吃好喝幾天麼。
這話他縱然心裡想,也不敢宣諸於口,李先生雖然不是惡人,卻有許多惡趣味,他若是讓李先生惡趣味發作,苦的還不是自己。
李志常性情詼諧,灑然不拘,誰都料不到他下一步會幹出什麼驚人的舉動,相比下來,陸漸還是覺得北落師門好伺候一點。
他卻沒想到他幹麻要聽這一人一貓的話,尤其是北落師門只是一隻貓,整天都把他呼來喝去。
不過北落師門這廝賣相極佳,時不時眼神落寞,露出一副讓人心疼的樣子,陸漸不知不覺想要好好照顧這傢伙,有什麼好吃的,也讓這貓兒先嚐。
他對李志常還有些腹誹,對這貓卻當牛做馬。
兩人一貓,漫步登樓,只見那面海處一個俊朗的年輕男子正坐著,此人正是谷縝。
李志常引著陸漸施施然坐下,他坐谷縝對面,陸漸抱著北落師門坐在兩者之間。北落師門睜開慵懶的眼睛,湛藍色的眼珠不住轉動,偏頭看向谷縝,有些疑惑。
谷縝道:“在下是江浙一帶的商人,走南闖北,各國各地的風土人情倒也懂得一些,扶桑之東確實有一處大陸,只是卻沒有什麼花旗國,而且兄臺說的典故我也從沒聽過,不知出於哪本書,這故事有趣,我倒是想看看出處。”
李志常淡淡道:“不過胡謅而已,小兄弟目若朗星,眉若新月,儀表堂堂,不是簡單人物,只不過面相有些奇怪。”
谷縝灑然笑道:“奇怪什麼?”
李志常哈哈大笑道:“好高人愈妒,過潔世同嫌。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按你的面相本該是個短命鬼,沒想到卻有高人讓你在一處隔絕人世的地方獨處了三年,磨礪了你的性情,也剔除了你性情的雜質,將來成就之大,不可限量,如今卻有一樁劫難。‘
谷縝只當他是江湖術士,故出驚人之語,只是微笑,靜待下文。
哪裡知道李志常接下來閉口不言,喝起小酒來。
他來這裡並非偶然,只是感應到谷縝體內居然有周遊六虛功的痕跡,時隱時現,心中一動,才到了這裡。
但是他到了谷縝面前,卻發現這小子居然不知道自己體內有周遊六虛功這定時炸彈。
這周流八勁在體內,若是不懂駕馭,屆時一旦發作,互相攻伐,當真比人世間任何酷刑還要可怕。
當今之世,除了那萬歸藏,絕無第二個人能夠將周流八勁注入別人體內。除非另外有人練成了周遊六虛功,只是若沒有二十年的火候,即使練成了周遊六虛功,也不可能如此恰到好處的將真氣種入他人體內,而不被察覺。
二十年前萬歸藏尚在人間,若是其他人練成周遊六虛功,同氣連枝,必有感應,絲毫都掩蓋不得,以萬歸藏那傳聞中的性情,必然留他不得。
因此這事情必然是萬歸藏做下的無疑,只是不知是何時做下的,若是近幾年種下的,那麼那個萬歸藏當沒有死才對,這倒是他之前早有猜測。
因為無論是誰,只要能煉成周遊六虛功,便是天縱之才,縱使不能解決周遊六虛功的弊端,也能延緩,斷不至於如寧不空說的那樣,會死於天劫。
第三十六章因敵變化
說起來這種真氣的手法,倒是和他當年對梁蕭種下道種頗有些神似。
按理說,梁蕭當初得了他告誡,絕不會將這事情外傳才是,因此此事便有些奇怪。
若是李志常解除封印,以天人的元神查照,還是有幾分把握驅除這谷縝體內的周流六虛功的真氣,只是即使如此,他也未必會這麼做。
他之前來這裡,只不過好奇,以為誰又練成了周遊六虛功,卻沒有想到是這般模樣。
谷縝見李志常良久不言,好奇道:“兄臺為何又不說話,只要你說得對,便是金山銀山,小弟也付得起。”他這句話倒不是胡亂開下海口,在沒有被關住那地方之前,他拜了一個異人為師,不但學了舉世無雙的經商之法,還獲得了富可敵國的財富。
李志常呵呵冷笑道:“便是有金山銀山,也解不開你的劫難,此事只能靠你自己。”
谷縝也不著惱,笑眯眯道:“這就奇怪了,你危言聳聽,卻不說個子醜寅卯,難道是尋我開心不成。”
李志常飲了一杯清茶道:“我還沒這麼窮極無聊。”
他其實正在琢磨要不要從谷縝這裡,看有沒有萬歸藏的下落,這時候北落師門突然瞄了一聲。
只見西南面數里之外的山上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