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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個和尚已被天外天帶走了?如果真是這樣,你不應該來這裡找我下棋。”那人卻不理他。
“沒有,訊息上說天外天並沒有得手。在他們混戰的時候,那和尚趁亂跑了,順手還帶走了兩名唐蓮的同伴,然後就不知去向了。我猜測,他應該是趕去大梵音寺了。他父親曾經的至交好友王人孫在那裡,那也是他師父忘憂禪師的故土。”
“你剛說,與唐蓮隨行的還有二人?是雪月城的弟子?”
“不是,唐蓮的信上說有一個是雷家子弟,這一趟本該是來雪月城拜師的。”
“雷家弟子?雷家堡最近並沒有傳信說有弟子入城,莫非有詐?”
“不會,唐蓮萬事謹慎,這個不必擔心。”
“那另一個是誰?”
“另一個據說不是江湖人士,不會武功,是一個客棧的老闆,因為那雷門弟子欠了他一筆錢,所以一路跟著。唐蓮說這個人心機頗深,不是簡單的人物。”
“叫什麼名字?”
“他姓蕭。”執白子的人意味深長地說。
看不見的那人沉默了片刻,忽又問道:“還有什麼別的訊息麼?”
“有,還是一個很不好的訊息。如你所想,宮裡那位也坐不住了,五大監裡的第二高手掌香監瑾仙公公一個月前就已經悄悄離開帝都,而且是直奔于闐國而去。”
“沈靜舟也去了,看來宮裡那位還是不信任我們。”
“怕是從未,更何況你又何曾信任過宮裡那位?宮裡的意思是這件事上,我們三個中至少得有一個出手,可如今我們一個在練劍,一個在下棋,還有一個不知在何處喝酒。”
“這一次本該是由你親自去的,唐蓮就算是這一代雪月城弟子中最出眾的,但一個人也不可能敵得過那麼多高手,光是那個無心和尚,又真的是好對付的?”
“首座說,該給年輕人一些機會歷練。”
“那現在呢,你要趕去于闐麼?”
“哈哈哈,首座說,年輕人的歷練還沒有結束。”執白子的人似乎心情很好,又輕輕落下一子。
另外那人忽然沉默了,許久之後,執白子之人感覺眼前一片落葉掃過,再抬頭一看,已有一個穿著青衣的人站在那裡,手中握著一柄細長的劍。
“你想獨自前去?”黑衣之人掃了掃身上的碎葉,站了起來。
“事關中原安危,不是兒戲。”青衣人答得乾脆。
“你啊,就是把家國大事看得太重。一個十七歲的孩子,能攪起多大的風雨?”黑衣人嘆道。
“是一個十七歲,修得羅剎堂內所有武功,並且身為天外天現任宗主的孩子。”
“那又如何?像他這樣功夫的人,雪月城內至少有七八個,宮裡怕是有十個,唐門有幾個?雷家堡有幾個?還真怕了他麼?”
“那天外天又有幾個?域外魔教十六宗派,又有幾個?”青衣人反問他。
“你想著守護天下,可也不一定人魔教就整日想著鞭撻天下啊。說到底,十二年之約已到,他本該走的,我們現在強留住他,難道真要成那背信棄義的小人?”
“首座的意思是如何?”
“首座的意思很簡單,十二年前魔教東征,雪月城不怕,十二年後一個少主歸山,雪月城更不怕。年輕一輩的事由年輕一輩去解決,解決不了才輪到我們這些老頭子出馬。他早在三日前就已經傳書給唐蓮了,現在唐蓮應該收到了。”
“傳書上寫了什麼?”
“只有四個字。”
“哪四個字?”
“憑心而動。”
青衣人愣了愣:“憑心而動?”
“就像師尊十二年前寫給我們的信一樣,憑心而動。”黑衣人笑了笑。
“百里東君這傢伙,還是這麼亂來。”青衣人沉思許久之後終究是長嘆了一口氣,將劍收了起來,瞬間青影已消失不見。
“喂,這棋還下不下了?”黑衣人朗聲問道。
沒有人再回答他,只是面前的那副棋盤卻在瞬間崩裂了。
黑衣人無奈地搖搖頭:“脾氣還是這麼暴躁,這要到何年何月才能練成這必須要心如止水的止水劍法?”
邊境之城畢羅,九龍寺。
唐蓮站在寺廟庭院之中,放飛了手中的信鴿。
無禪站在他的邊上,垂首問道:“信上寫了什麼?”
“師尊只寫了四個字。”唐蓮仰頭望著月亮,有些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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