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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時候,可可已不知去向,馬車、衣物,連同分給她的銀票,甚至解藥,亂七八糟的甩了一地,害阿柯眯著一隻眼,趴在地上辛苦的撿了半天。她不要銀票,都給我嗎?
阿柯打馬前行,向山中行去。對他來說,剛才那位婦人的安危已是現下最重要的事了。可可嘛,大概走不了多遠,應該找得到吧。阿柯心中雖隱隱覺得想要再找到可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但此刻也無暇多想。
走了片刻,前面草叢中似有一團黑色事物。阿柯駛過去一看,正是剛才那男的騎的黑馬,身上插了兩三支箭,已然不行了,但馬還未死,馬嘴一張一合的,吐著血紅的唾沫。
阿柯心中一驚,道:“好……好快。”舉起鞭子狠狠一抽,駕著馬快速向前衝。繞過一棵大樹,發現三、四個身穿黑衣的人匍匐在草中。阿柯跳下車檢查,見每人都是胸口處一道刀痕,立時斃命。這些傷口處的肋骨統統斷裂,甚至切成兩截,想來那使刀之人手勁奇大。
阿柯想起曾見到那男的身後,揹著個厚布包著的長長包袱,那大概就是刀吧。
眼前又是一匹白馬倒在叢中,同樣是中箭而亡。阿柯心怦怦亂跳,不知道是否已太遲了。他此刻也不敢再趕車,將馬系在樹上,自己在屍體堆中翻了柄長劍,又把可可昨天給他的短劍藏在衣服中,順著地上血漬,撥開草叢覓去。
一路上草叢中到處露出斷劍斷槍,還有數具屍體。阿柯逐一看去,都不是那兩人,心中稍安。再走一會兒,前面是一處陡坡,坡下隱隱有人聲傳來,似乎人數還不少。
阿柯手腳並用,在齊腰深的草叢中慢慢向坡邊爬去。越爬越是心驚,只因人聲越來越大,竟似有數十人、百餘人般,間或還有兵刃之聲混雜其中。他手裡握緊長劍,待爬到坡邊,先藏身在一塊巨石後,才小心地向下望去。
只見陡坡下密密麻麻聚集了至少百來位武林中人,看衣著兵器各式各樣,顯然來自多個門派。這些人大呼小叫,圍成一個半圓圈子,將那一男一女堵在山崖邊上。
那女的匍匐在地,看不清面容。左腳上鮮血淋漓,顯是受傷不輕。那男的手中握著一柄厚背彎刀,如山一般立在那女子身前,臉上一絲動靜也沒有,一對眸子精光四射,冷冷的打量四周。他半邊身子都是血,不過看樣子並非他自己的,而是躺在他周圍那十幾個人的。
四周的人對他的大刀似乎頗有忌憚,儘管人數上遠遠佔優勢,卻始終只是凶神惡煞的揮舞兵器吶喊,並無一人動手。
阿柯看了一會,已明白這些人本就不是一路,見那男子厲害,都想讓別人先上,自己在後討個便宜,是以裹足不前,只圍著兩人,不讓他們輕易走脫。
一人道:“姓段的,你小子腳倒快,一聲不響的就從永安跑到這裡,咱們三山六洞的人硬是拿你沒辦法,算你有種!”
另一人道:“姓段的小子,你也有今天。當日殺老子三弟四弟的時候,說什麼來著?呸!老子今天要你自己嚐嚐!”
又有一人哈哈大笑,道:“姓段的,我謝三刀敬你是條漢子,不難為你,只要你把東西留下,我謝某拍胸脯保證,讓你帶你婆娘走!”
人群中有人介面道:“謝老三,在晉縣不是你說要姓段的婆娘嗎?現下捨得人走了?”
眾人一陣淫笑,言語間不乾淨起來,盡力挑撥那男子。那男子站得筆直,絲毫不動,只有間或的風將他衣裳吹動,厚背彎刀上的血順著血槽流下,一滴滴的落在他身旁土地上。
正看著,忽聽“嗽”的一聲,一件暗器越眾而出,向那男子激射而去。
那男子手中彎刀翻動,疾如閃電,正劈在那暗器上,“當”的一響,那暗器被劈得原路射回,人群中“哎呀”一聲慘叫,有人中招倒地。
眾人頓時騷動起來。站在圈子最裡面的一個禿頭胖子呵呵一笑,向人群裡叫道:“賈老二,你他奶奶的就是忍不住。老子跟你說了,這把子手硬得緊,不信吧,看你們飛雞公門有多少人來送死,呵呵,呵呵。”周圍的人跟著一陣鬨笑。
人群中一個又高又瘦的老頭子大怒,一面指揮手下救人,一面尖著嗓子吼道:“老子飛鷹門下,個個不像你沙烏龜門那麼孬種,隻眼巴巴的看著,屁也不放一個。你自己摸摸,是不是什麼東西給堵上了。”
那胖子臉漲得通紅,跳起腳怒道:“誰他媽沒種,躲到人堆裡放暗箭。有本事像老子一樣站到前面來,跟對方面對面的單挑啊!老子門下死了幾個人了,你呢?你奶奶的,拿別人當人肉盾牌,還他媽的逞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