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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可可定睛打量,赫然發現那竟是新燒的五個戒疤。
可可後退兩步,驚疑不定,似乎沒有料到這和尚內功竟厲害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地步。尋常也曾見到有內家高手,手溶鐵蛋,指碎鋼板,但那畢竟是實打實的摸到東西,而且架式驚人,往往鄭而重之的運功、蓄氣半日,面紅耳漲地吆喝又是半日,方來上一輪。
這和尚隔著五六丈遠的距離,在沙老大頭上烙了這麼幾個戒疤,舉重若輕,甚似玩耍一般。更難的是,這五個疤大小、間距無不一致,像拿著尺子在頭上量過一樣。
青年和尚烙完戒疤,毫無遲疑,再平空虛推一掌,沙老大隻覺一股強烈卻溫和的熱氣自背後突入體內,順著經脈上下行走,剎那間已打通所有穴脈。他混身劇震,不忙爬起來,第一個舉動卻是狂吼一聲:“死禿驢!我操你祖宗!”
翻身跳起來,一摸頭頂,“哇哇哇”又是一陣狂叫,雙腳亂跳,破口大罵,無數淫穢的詞自他那大嘴裡蹦出來,絕大多數幾乎是聞所未聞,甚至各地鄉土黑話都使出來,一會兒是揚州話,一會兒又是蜀語,再一會兒又變成山西語調,甚至融會貫通,水乳交融,一句“操你十八代祖宗奶奶的”,起頭的是河南方言,中間變成地道的東北話,竟而以閩南語結尾,如此東西合併,南北互通,直如說書一般,實在是異彩紛呈,精彩絕倫。
沙老大跳歸跳,罵歸罵,卻是無論如何不敢往前挪動一步,直罵到筋疲力竭,傷口處鮮血再度噴出,終於狠狠往自己腳邊吐一口濃痰,住口歇息。
他停下來的時候,可可仔細打量,見一地紛亂的腳印,離他最開始跳的地方已倒退出一兩丈遠。
青年和尚也不見著惱,耐心的待他罵完,方道:“什麼是戒疤,在下也不知道。為何有這疤便是和尚,在下更是不明白。沙老大你頭上也有戒疤了,是不是和尚?”
沙老大頭漲得老大,怒道:“老子是屁和尚!”
可可“噗哧”一笑,忙伸手掩住嘴,但一對碧綠的眼裡已滿是笑意。阿柯此時卻已醒來,只是傷重,趴在地上動彈不得,聞言哈哈大笑,笑得咳出大口鮮血也停不住。
可可皺皺眉頭,將他翻過身,蹲下來在他肩頭、胸口檢視一番。阿柯大笑之餘,也不禁小心翼翼地問:“怎……怎樣?”
可可瞪他一眼,哼道:“死不了。”
青年和尚擺擺手,正容道:“非也,非也,你並非和尚,當然更不是屁和尚。你只是碰巧頭上有戒疤而已,這能算和尚嗎?”
沙老大幹咽口唾沫,指著頭上的疤,紅著臉道:“這……這是碰巧?”
“哈哈……咳咳……哈哈……咳咳咳……”阿柯笑得全身顫抖,險些再次背過氣去。
可可按著他道:“別笑了,你的傷……”到後來自己也忍不住掩嘴笑起來。
沙老大隻覺自己全身的血都已衝到頭頂,臉漲得像立時便要炸開一般,手中長劍抖個不停,喝道:“你們兩個小兔崽子,老子……”
段夫人輕哼一聲,呼道:“大師……”
青年和尚右手閃電般向前一推,沙老大一句話還未說完,驀地一股大力撲面而來,待回過神來已身在半空,直往林中飛去。他噓得魂飛天外,只道那禿驢終於對自己下了毒手,誰知飛出七八丈遠,翻了兩個滾,一跤跌在草叢中,那股力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跳起身來,上下摸摸,好像並無一處受傷,心中驚疑不定。
青年和尚朗聲道:“世間萬物,人間諸事,都只是因緣際會而成。因起,則緣生,則法聚,則事合;緣滅,則因生,則法散,則事離。莫不如此。你今日這戒疤之生,焉知不是巧合?段夫人累了,不想再見到你,請你走吧。”
沙老大喉嚨裡咕噥兩句,憂喜參半。憂的是為了今日這一戰,自己苦心經營兩年多,一竿徒弟非死即傷,幾乎拼光了老本,眼看成功就在眼前,卻這麼不明不白給幾個後生小輩硬生生攪了局,胸中一股羞憤之情實難抑制;喜的是幸好遇到的是個禿驢,且屬於迂腐的那種,本來十個老沙也不是他對手,為了些稀奇古怪的原因又放了自己。正所謂青山不改,綠水那個什麼的,沙老大冷哼一聲,一邊在肚子裡操著場中諸人的十九代祖宗,一邊飛也似的跑了。
段夫人勉強支起身子,臉色白得透明,低低呼道:“辯機大、大師……請送我一程……”
那個叫辯機的青年應道:“段夫人請說。”一躬身蹲下來,伸手扶住她。
段夫人全身顫抖不停,兀自笑道:“勞煩大師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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