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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柯的骨頭,卻拼命硬挺著胸,讓阿柯一劍劍切下去。
阿柯咬著牙關,勉強道:「丫頭……撐住啊……」下手愈來愈快,切得好幾處都露出白骨來……
第一章 因緣
阿柯身上的傷仍重,不能勞累,看看車裡的乾糧還夠,在周圍尋到了水源,便陪著段念夫婦的墳,待了下來。
他百無聊賴地繞著墳頭旋了幾圈,越看越不順眼,辯機那傢伙似乎恨不得這墓轉眼間就消失一樣,堆得既小又亂,恐怕不必等到來年野花野草長滿,隔個幾天就認不出這是什麼了。
阿柯打點精神,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將墳頭堆高,拍打整齊。辯機找來的石頭一概拋得遠遠的,自去山裡尋來造形奇特、易於辨認的大石頭,好好的砌在墳四周,也算作標記吧。
該到哪裡去呢?接下來的日子裡,阿柯除了睡覺、吃飯、每日兩次運氣療傷、以及心血來潮偶爾練練劍之外,滿腦子翻騰的都是這個問題。
是啊,天下雖大,對於小小的阿柯來講,卻是不大好走。
自打刺殺當朝名臣馬周以來,各州各郡的城門口都懸著阿柯鼻大眼小的畫像,門下持刀扛槍的軍爺們,阿柯可不敢招惹,晃來晃去,只有在窮鄉僻壤的地方混了。
這個檯面上的威脅只要不去惹,官家的大爺們也懶得出城一趟。組織……這就好比潛藏在陰暗角落裡看不分明的危險,就因為白天都見不到它的蹤影,在太陽落山後,往往讓阿柯在睡夢中驚醒,一頭的冷汗。
哎,說起來,不久前才在附近見到小真的標記,該不會就在這山裡走來走去吧。自己內傷未好,況且此處山勢平緩、樹木稀少、視野開闊,要找地方躲藏還真是挺難的……想到這些,阿柯就算孤身一人時,也不忘戴上人皮面具,有事沒事就跟猴子似的蹲在樹枝上,稍有風吹草動,便溜得飛快。
就這樣日防夜藏的,阿柯已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有次到溪流邊取水,順帶洗洗衣服,猛然間見到水裡有張老頭的臉死死的瞪著自己,他便嚇得魂飛魄散,待明白過來那其實只是自己的倒影時,衣服已順水漂走,轉過幾處激流不見了。
這日子沒法過下去了!
第九日的清晨,當第一聲鳥叫傳來時,阿柯慢慢的坐起身子,使勁擂了擂胸口。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想,雖然說好死不如賴活著,但這般活下去,也跟死差不了多少。阿柯這個時候突然靈光閃動,非常及時的想通了一個道理:天下如此之大,躲在一處和四處走動,被人發覺的機會也許根本就是一樣!何況自己易了容,往人多的地方一站,誰還能真的認出來?反倒是在荒野裡落了單,被人叫住了上下一打量,那可太容易露出馬腳了。
對!阿柯想,對對對……乾脆,去洛陽!林芑雲不是曾經說過嗎,防得最嚴的地方,往往因為太過注重周密,反而忘了自己要防的究竟是什麼了。
哼哼,若小真所說不假,現在組織裡追殺自己的人應該早已遠離洛陽城了,只要能混過城門那一關,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就這樣,在那個霧氣瀰漫、徹骨冰寒的早上,天真單純,或者說愚笨麻木的阿柯為自己的小主意樂昏了頭。他破天荒起了個大早,在段念夫婦的墳前默默祈禱了一番,說了些恭祝百年好合、早日投胎之類不著邊際的話,以及多多保佑自己一路平安、多福多壽等真心話後,大步跨上馬車,一甩馬鞭,意氣風發的走了。
當然,或許阿柯自己都未曾意識到,讓他生平如此果決的,其實還有另一個重要的原因:到今天早上為止,所有的乾糧都吃完了。
目前已是要準備過年的光景了,北風呼嘯、滿目霜雪。天空是永不變幻的厚厚雲層,地上是永不幹硬的潮溼泥漿。這個時候的淮令縣城,人人抱著熱酒煲狗肉,完了往炕頭一鑽,哪裡還有心思幹活?
只有城中唯一的客棧——令城老店的汪老闆,仍舊忙個不歇。看那張渾圓豐厚的臉,都已經這個時節了還熱騰騰的掛著油汗,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忙了。此時他正挺著那比常人大上不止一兩倍的肚子,掄圓了兩隻相比之下讓人禁不住擔心會被他自己的重量壓斷的短短小腿,踩得桐木樓板“嘎吱嘎吱”的怪叫,跑下樓去。
“哎喲,這不是倫四爺麼,您老人家真是稀客!多長時間沒到咱令城來了?哎喲,您是打獵來了吧,哈哈哈哈,我就說呢,近日裡這西山溝裡,狼崽子特別多,我就想吧,倫四爺他老人家只怕也坐不住,要來獵個鮮,這不特意早為您備下客房了嗎?哈哈哈哈,怎麼就叫我說著了……哎喲,這是新打的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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