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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柯有點迷惑地眨眨眼睛,自銅鏡裡照出的毅然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鷹勾鼻,闊口大嘴,一雙浮腫的眼睛,臉色灰白,怎麼看也是一位臥床多年、老朽垂暮的人。阿柯長嘆一聲,道:“真、真好,真是巧做天工!”
小真微微一笑,也懶得管他亂掉書包,道:“現在外表有了,最難的就是你的口音,如果開口聽起來如此年輕,任誰也會懷疑的。你試著沙啞著說話。”
阿柯試著說了兩句,小真指導他儘量說得小聲、虛弱一點,並又教他一些簡單的易容方法。阿柯這次性命攸關,學得倒是極認真,不一會已掌握了一個大概。
他見小真將一些易容用品仔細的裝在一個小包袱裡,遞到他手裡,不覺一驚,道:“小、小真,你不跟我一起走嗎?”
小真點點頭,摸著他的腦袋,柔聲道:“當然了,阿柯,伯伯一定會親自出馬搜尋你,只有我跟在他身邊,才有可能知道狀況,讓你提前警覺。只有這樣,你才有機會活下來啊。”
阿柯嘴唇抖個不停,右手吃力的在自己幾個傷口上指來指去,顫聲道:“我這、這個樣子,難道還能自己走路?”眼圈頓時紅了。
小真湊到他耳邊,輕輕道:“那當然不行了。我送你一個人,帶你出去,放心吧。”站直身子,退後一步,咳嗽一聲,聲音回覆冷漠高傲,說道:“可可,進來,見過你的新主人。”
門隨聲而開,一個瘦小的人影小心翼翼地跨了進來。初升的太陽映在她後背,阿柯只見到一頭秀髮,卻看不清來者的臉。
小真道:“這是阿柯大爺,記好了,以後你就跟著他,就像跟著我一樣,小心伺侯,明白麼?過來,見過阿柯大爺。”
那人低著頭走到床邊,卻不說話,只躬了躬身子,勸當行禮。阿柯從小到大,“臭狗”、“賴皮”的被人叫過無數花樣,卻還從未被人叫過“大爺”,吃驚非小,忙勉強伸手去扶那人,道:“哦……沒、別……起來……哦?”
那名叫可可的女孩抬起頭來,一雙眼睛裡竟閃動著幽幽地淡藍光彩,臉上肌膚白得似透明般,但左臉上老大一塊紅色斑紋,從髮間一直延伸到耳根,乍看之下,還以為是一塊未乾透的血漬。
阿柯初做大爺,說實話又被這女孩相貌嚇了一跳,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小真道:“這女孩是個啞巴,你不用怎麼招呼她。”
阿柯道:“啞、啞巴?”心中倒著實鬆了口氣,以後就算自己不會說話,還有個更不會說的。便道:“好好,那就……”眼角一瞥小真。
小真知他還是不知道說什麼,對可可道:“你先出去,把車子備好。”
可可躬身做答,低著頭出去了。阿柯瞧著她的背影,一副欲哭無淚狀,向小真低聲道:“這、這麼個丫頭,扶都扶不動我,怎麼幫我逃出去?”
小真呵呵一笑,道:“是麼?”突然左手一拍桌子,“砰”的一聲,數根木頭被震得騰起來,她順手一揮,木頭激射而出,直向剛跨出門檻的可可飛去。阿柯心中劇震,還未叫出聲來,木頭已至可可腦後,突然間眼前一花,可可已回過身子,那兩個木頭似平空消失了一樣。
阿柯那一聲“啊”終於叫出來時,可可身形晃動,已鬼魅般來到桌前,手中捧著的正是那兩塊木頭。她慢慢一塊塊重又將木頭鋪到桌面上,向小真低頭行個禮,重又走出門去。
小真眉毛一揚,道:“看見了?這丫頭身懷異術,並不在我之下,是我伯伯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現在吃了石素散,才乖乖的做了我的僕人。這下你該放心了吧?”
阿柯聽到“石素散”三個字,渾身打個冷顫,苦笑道:“我也吃了,怎麼辦?就算逃出這裡,三個月一到,也、也一樣要死啊。”
小真自衣袖裡掏出一包東西來,壓低了聲音道:“這是我好不容易偷來的藥,雖然不能徹底解毒,但總可支援一、兩年吧,我再繼續尋找。可可——”她眼睛一晃門外,道:“她的也在這裡。切記千萬別一次全給她了,解藥在你手裡,她就非得聽你的不可了,明白嗎。”
阿柯舔舔舌頭,默默的接過來,揣在懷裡。小真看看外面天色,道:“我已出來太久了,伯伯一定會到處來找我的,我得回去了。阿柯,你……你千萬當心啊。”
阿柯像是怕失去什麼東西一樣,緊緊拉住小真衣袖不放,道:“你……什麼時候能再見到你?”
小真嘆口氣,將阿柯頭擁到自己懷中,輕輕撫摩他軟軟的頭髮,柔聲道:“我會一直跟著伯伯走的,不讓他找到你。阿柯,還記得我們小時候捉狗狗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