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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去觸黴頭,只得自己在桃林裡練劍。
他練習“霜雪無歸劍”日久,越發覺得此劍法深不可測,往往一招使出,連自己都不知道劍的終點究竟在哪裡,彷彿招數是活的,自有魂魄,只是牽著自己走一般。
他自母親與伯伯死後,經過一、兩年的漂泊,深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江湖之中人心險惡,連段念那般武功高強的人,亦死在小人手中;要想不死,除了以前自己總結的“不要惹”與“逃得快”兩大秘訣之外,尚須加一個“打不死”才行。
況且,現下心中有了一件非做不可的大事,這事無論成敗,都是極其兇險,因此練習起來愈加勤奮。
那套辯機傳授的內功心法,他也一直努力修煉,不敢稍怠。“石素散”的威力越來越弱,可是,也並非就此消失不見,發作的時候雖然不用服藥,可以憑藉內力渡過,但仍要僵硬一、兩個時辰,有的時候,甚至還需要其他人運功,來幫助自己醒過來。
他好幾次忍不住想:“辯機只看出有四股毒,莫非教的法子也只針對這四道毒?看來想要根治,還得要林芑雲跟他聯手才行。好在,可可被他救了,想來應該也沒事了吧。”
他練了一陣,忽然聽見一個清脆的聲音道:“阿柯大哥,這麼早就起來練劍了?”
阿柯收了劍,笑道:“你不也一樣早,丫頭?”回頭看去,只見尹萱沿著小路一溜小跑過來。
她穿著一系鵝黃紗衣,淡紫的抹胸,頭上繫著樂遊髻,髻下是兩串銀絲串就的玉掛,直垂到肩頭,隨著她的腳步跳躍,相互撞擊,“叮叮鐺鐺”響個不停。
她跑到離阿柯幾步遠的地方停下,轉向一邊,不高興地道:“人家已經不是丫頭了,你還老是亂叫。”
阿柯打個哈哈道:“是嗎?不是丫頭,難道是老太婆嗎?”
尹萱白他一眼,嘆了口氣道:“你呀,總之並不把我……對了,阿柯大哥,林姐姐……”她往四周看了看,“怎麼不在?”
阿柯道:“她呀,不到日上三竿,是不會起來的。”
尹萱湊近一些,低聲道:“昨晚我爹回來了……我聽到我爹在跟十七叔說林姐姐。”
阿柯忙道:“說什麼?”
尹萱皺眉道:“我爹好像不大喜歡林姐姐,說是這種時候,弄她到這裡來不好……還說……還說……”
阿柯道:“還說什麼?你支支吾吾的幹嘛?有什麼話不能說嗎?”
尹萱道:“他說……他說你是在胡鬧……你也知道我爹一向說話直,什麼彎也不會繞,你不會怪他吧?”
阿柯搔著腦袋道:“我怎麼會怪七叔……他是跟我提過,說不宜現在出手,不過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反對。”
尹萱看看四周,湊得離阿柯更近了,問道:“對了,阿柯大哥,林姐姐是不是……是不是我們對頭那邊的人啊?我……我也不知道爹說得對不對。”
阿柯道:“你不要亂想。林芑雲是我的朋友,被他們抓去了,現在我照約定把她救出來,怎能叫胡鬧呢?好比你如果被別人抓了,我當然一定也要救你出來的,對不對?”
尹萱點點頭,笑道:“那是當然!”
阿柯道:“那十七叔又是怎麼說的?”
尹萱道:“十七叔可沒說林姐姐的壞話。他只是說,大哥把她接來,自然有你自己的想法,只要林姐姐不故意放風傳信,也沒有必要大驚小怪的。”
阿柯道:“是吧?還是十七叔看得真切。我不是說七叔,只不過,他老人家就是太謹慎、太多慮了。哎,別說這些了。”順手舞了兩個劍花,得意地道:“我今天早上,又、又發現一個變化……哈哈,看來,我也越來越厲害了。”
這種話若是對林芑雲說,多半會被她冷嘲熱諷一番,說些“謙受益,滿招損”、“傲不可長,欲不可從,志不可滿”之類的話。
若是小真,定要出手跟他較量,打不過,當然要耍賴;打得贏,便狠狠教訓他一頓。
尹萱卻高興地拍手道:“是嗎?太好了!我想看看。”
阿柯於是愈加得意,退開兩步,凝神想了一陣,將剛才揣摩出的變化使出來。
尹萱道:“好厲害!”
阿柯問她:“怎麼厲害?”
她卻說不出來,只是淺淺笑道:“……就是覺得厲害。”
阿柯又像表演一般練了會兒,尹萱道:“好了,該休息了!”
一旁的小童忙遞上汗巾,尹萱接過來,道:“你去替少主準備茶水吧,我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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