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部分(第1/4 頁)
,要去睡了。”
阿柯忙道:“啊……也是,夜已經深了。我送你回房,這裡太大,亂七八糟,很容易就迷路了。來人!”
便有一青衣小童提了燈籠過來,在前引路。阿柯陪著林芑雲走過曲曲折折的廊橋,穿過一片桃林,來到一處院門前。
院子裡傳來淡淡的花香,一棟兩層的樓房內亮著燈火。早有幾名丫鬟掌了燈在院門前候著,見了林芑雲,便一齊行禮道:“林姑娘。”
阿柯道:“你怕潮溼,就住在二樓。早些休息吧,明日我再來找你。”
林芑雲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多謝。”一名丫鬟上前扶她,其餘人在前引著,徑直往裡面走去。
走到樓前臺階處,林芑雲微微一頓,回首望去,院門的方向一片漆黑,阿柯已走了。
林芑雲怔怔地站了一陣,那扶她的丫鬟道:“姑娘,夜深露寒,請進屋歇息吧。”
林芑雲回過神來,無言地點點頭,進了屋子。
上到二樓,丫鬟們推開房門,林芑雲眼前一亮,原來整個二樓就這麼一間房,極其寬大。
靠南面是一張巨大的床,掩在層層珠簾輕紗之後,旁邊立著嵌有青綠底、飛雲紋玉的香檀屏風,屏風後是梳妝檯、鏤花朱漆櫃子,屋子正中是一張幾,一架琴,一鼎雲獸鎦金銅香爐,一排低矮的書櫃,堆滿了書籍。除此之外,再無一物。
屋子面東的方向是一排門,外面是個露臺。
此刻,屋內只有几上一盞小燈亮著,開著兩扇門,月華入室,灑下了一地銀霜。
扶她的丫鬟似乎是領頭的,回頭低聲訓斥道:“為什麼只掌了一盞燈?剛才是誰上來安排的?”
一名丫鬟慌忙道:“是……是我。我早已點了燈的,可能……可能被風吹了。”忙閃身進屋去點燈。
林芑雲道:“別掌燈了,這樣就好。我喜歡看月亮,替我把門都開啟吧。”
那領頭的丫鬟並不多問,點頭道:“是。”
當下丫鬟們忙著將門全部推開,跟著薰香、沏茶,整理床被。
林芑雲靠在門邊,向外看去,只見到綿延不絕的桃林,桃林之外,遠遠的地方波光粼粼,想來應是瘦西湖了。
桃林不時被風吹得起伏跌宕,便有些花瓣翩翩飛來,落在欄杆上。林芑雲拾起一、兩片,湊到鼻下深深一聞,但覺得有一股清新之氣直透五腑,精神不禁為之一振。
那領頭的丫鬟細心,搬來椅子,放上軟墊,道:“姑娘請坐。奴婢們這就備好洗澡水。”
林芑雲回頭看她,笑問:“妹妹叫什麼名字?”
那丫鬟道:“不敢。奴婢叫作拂柳,小姐有什麼吩咐?”
林芑雲再聞一聞花瓣,順手拋到樓下林中,道:“研墨,拿紙筆來!”
拂柳忙叫人將小几搬到露臺,掌上燈,攤開宣紙,取出硯臺、筆墨。
林芑雲見那硯臺雕的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尾魚,但色澤青紫,便知道是端石中的上品。
墨上無任何刻花標記,但氣息古樸、淡遠,磨散開濃而不粘,想來也是上等古墨。
這些旁人拿來裝潢書房的玩意兒,此處返樸歸真,毫不招搖,林芑雲不覺對這宅子主人的品味大是讚賞。
待拂柳研好墨,林芑雲挽起衣袖,取一支狼毫細筆,飽飽的蘸了墨,略一思索,飛也似地在紙上寫起來。
拂柳在旁見她筆走龍蛇,也不知是寫得太好,還是寫得太草,只勉強認出幾個詞,什麼“女真子”、“白芷”、“川烏”、“白朮”,似乎都是藥名。
林芑雲寫完了,自己看了一遍,道:“好久沒寫,筆都生了……都是些尋常藥材,只不過有幾味,這個季節可能不當時令……明日勞煩妹子給你們主人說,就說今日得罪了兩位朋友,需要用這藥調劑一下,讓人抓去。”
拂柳忙道:“是,小姐。我們主人說了,小姐在這裡,就當是在自己家一樣,有任何需要,我們下人自當遵從。”她小心地捧起紙,吹乾了墨,摺好後放進衣袖中。
林芑雲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看了一陣子月亮,自言自語道:“雲蒸霞蔚……真虧你說得出口。白澤……白澤……對了,聖主出,天下定,則白澤現於世。如今把白澤鎮在亭下,是什麼意思?哎,算了,想得頭痛……該睡了。”
幾名丫鬟幫她更了衣,洗了澡後,就上床睡了。
第二日,薄霧尚未散去,阿柯早早起了身,但想到林芑雲此刻多半還在呼呼大睡,且昨夜見她神色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