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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芑雲與阿柯見好幾條蛇向自己爬過來,嚇得慌忙後退。
那人道:“別動就好了。我已告訴這些蛇,周圍別無一物,它們不會再碰你們了。”
林芑雲與阿柯將信將疑,可是阿柯也再無力氣爬起來了。兩人只得縮在一起,林芑雲將頭埋進阿柯懷裡,各自咬緊了牙關不出聲。
那些蛇爬過他們身邊,果然不再碰他倆,徑直爬遠了。
那人道:“你們休息一下吧,等一下還要趕路。”
林芑雲心道:“誰要跟你這怪人走?”可是沒有辦法,知道逃脫不了。
這一晚上折騰得也實在太久,她把阿柯放好,自己也管不了那許多了,躺在他旁邊,不一會兒就睡死過去。
這一覺睡得好不香甜,等到林芑雲被什麼嗡嗡聲吵醒,睜眼一看,太陽已升到頭頂,接近中午時分了。
她與阿柯躺的地方在密林深處,陽光一束束穿過樹冠投射下來,還不是很晃眼。
她頭一動,發現自己正枕著阿柯的手臂。側眼看去,阿柯的臉就近在咫尺,只見他閉了眼,微張著嘴,睡得正甜。
林芑雲痴痴地看著這張在陽光下纖毫畢現的臉,幾乎捨不得起來。
看了一陣,阿柯忽然一動。
林芑雲嚇了一跳,忙勉強撐起身子,誰知阿柯翻了一下身,摸摸鼻子,又呼啦呼啦地睡了。
這下林芑雲再也不好躺回去,只得坐起來,活動一下壓麻木了的手臂。
聽那嗡嗡聲就在頭頂不遠處,她抬頭一看,原來身旁的大樹上老大一個蜂窩,此時正是一日中採蜜的好時機,幾百只蜜蜂嗡嗡響著,在蜂巢四周飛旋。
自己躺的草地上就有不少野花,有好多蜜蜂在身旁嗡嗡地繞來繞去,忙著採蜜。
林芑雲忙使勁推身旁的阿柯道:“喂,快起來啊,阿柯!”
可是阿柯昨晚硬挺了老久,此刻睡得正香,怎麼也不肯睜眼。被推急了,哼哼兩聲,翻過身又睡。
林芑雲沒有奈何,左右看看,那人又不知道跑哪裡去了,當下只得自己爬起來,道:“哼,等一下被蜜蜂蟄了,可別說我沒叫你。”
她睡得腰痠背痛,走了幾步,聽到不遠處嘩嘩的流水聲,想是昨晚划船過來的河流,當下覓聲而去。
走了不久,繞過一簇灌木,小河出現在眼前。
那河水清亮透明,陽光穿過河水,照在鋪滿河底的無數光潔的石頭上,再反射回來,映得水面五彩斑斕。
石頭間長長的水草隨波曼舞,彷彿一條條碧綠的綢緞。間中數不清的小魚穿梭往來,在石頭上投下一道道快速移動的影子。
林芑雲歡呼一聲,撲到河邊,先捧起水喝了兩口,一股清涼直透肺腹,昨晚聞到的那些腥氣頓時一掃而空。
她心中大樂,仔細地洗了臉,以手代梳,將睡得亂七八糟的頭髮梳理一下。
梳完了,林芑雲回頭叫道:“阿柯,阿柯!”
可是並沒有回答,想來阿柯還在矇頭大睡,當下脫了鞋襪,坐在一塊岩石上,赤腳打水玩,一面四處亂看。
林芑雲心道:“那怪人不知道是不是和尚,滿口大道理,說也說不清。跟這種人辯理,根本是白廢功夫。怎麼想個法子逃走呢?論到拳腳,自然不行。下毒呢?可惜身上沒有顛茄散、七月雪之類的毒,尋常毒藥恐怕對他也不起什麼作用……”
她正在胡思亂想中,忽見對岸一叢翠竹下長著幾朵金色的花,乃是江南一帶少見的黃蟬,可以入藥,也可做迷香之類的引子。
雖然現下沒有辦法制藥,但林芑雲還是忍不住站起來,順著河邊的亂石灘走著,想找個淺灘過河去看一看。
走了一陣,跳下幾塊大石頭,林芑雲來到河邊,看看這片灘跟對面很近了,當下涉水過河。
剛走了幾步,突然嚇得尖叫一聲,往後猛退,匆忙中腳下一絆,“撲通”一下摔進河裡。
林芑雲掙扎兩下,幸好水僅及膝蓋,幾下爬起身來,只是全身上下溼透,頭髮也散開,狼狽不堪。
她衝著河中心怒道:“你……你在這裡幹什麼?”
卻是那人直挺挺躺在河中,瞪了眼一動不動,林芑雲乍一見到還以為是具死屍,幾乎嚇得膽脾破裂。
他身上那件金線織就的玉石衣服,不知到哪裡去了,只穿了一件黑色麻衣,順著水流上下盪漾,臉上戴的青銅面具也擱在一邊。
林芑雲在一旁叫了半天,見那人始終不動,也沒見他抬頭換氣,不覺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