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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天之後,他們看到了茫茫沙海中的那片廢墟。
曾經盛極一時的古城已經化作了無數的殘垣斷壁,而布衣神相的傳承之地,就在這片廢墟之中……
第十四章廢墟之中
漫漫黃沙,從腳下一直延伸到天邊,頭頂蔚藍,腳下灰黃,往遠處看去,蔚藍漸漸變白,灰黃也漸漸變白,到最後天的白和沙的白連成一片,再也看不清哪裡是天,那裡是沙。
蕭布衣站在廢墟之中殘留的最高建築物頂上極目遠望,將整個廢墟清清楚楚地收入眼底。
斷壁殘垣連成一片,碎石瓦礫層層疊疊,看不出任何特別的東西。
彷彿有一副名為“時間”的畫卷在他們面前展開,但這副畫面之中卻找不到有任何能夠**於時間的東西。
感覺上……就算這裡曾經有過什麼巧妙的機關陣法,現在也已經隨著歲月的流逝失去了力量,湮沒在歲月的長河中,和這片廢墟融為一體了。
蕭布衣的臉色很難看,從他抵達這裡之後,他的臉色就一直不怎麼好看,而且越來越糟糕。
他在古城中奔跑,間或停下,搜尋翻找每一處他覺得可能是傳承之地的廢墟;他駕著法器騰上天空,在古城上空一圈圈飛行,仔細地檢視地面上每一條街道和每一堵牆壁的軌跡,揣測是否有什麼陣法;他還將法力毫無節制地散佈出去,希望用布衣神相一派獨有的法力來喚醒沉睡的機關。
但他一無所獲,始終沒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東西。
最後他只能站在一座倒塌了大半的塔頂上,茫然地注視著整個廢墟。
“究竟在哪裡?”他自言自語,神情中充滿了擔憂和痛苦,“難道說……真的已經不在了?”
吳解並沒有跟他一起行動,而是站在廢墟外面,安心等待他找到傳承之地。
“你不去幫幫忙嗎?”摩漠達低聲問,“雖然不知道你們要找什麼,但兩個人找總比一個人找來得快吧。”
“我不方便插手,那是他師門選拔弟子的考驗。”吳解搖搖頭,反問,“你不是在路上一直嘟嚷著想要早點去九州投奔真言宗嗎?怎麼還在這裡浪費時間?”
“我想通了。只要跟著你們,她就沒辦法動手殺我。既然這樣,我為什麼不好好休息休息呢?”來自西方的大和尚擺出了一副無賴嘴臉,“如果我現在離開,肯定又是沒完沒了的追殺。那麼我為什麼要走呢?”
吳解皺了皺眉,沒有說什麼。
他並不喜歡這種被利用的感覺,但想起蕭布衣給這兩個人看相的結果,就把心裡的不愉快都給壓了下去。
相見就是有緣,他跟這兩個人無冤無仇,自然樂於見到二人化干戈為玉帛。
或者最起碼,他不想讓這兩個人就那麼糊里糊塗地在糾纏和廝殺中死去。
修士追逐的是長生不朽,就那麼死掉的話,大家為之奮鬥的東西,一直追逐的夢想,不就變成笑話了嗎?
他沒有開口,不遠處的女刺客也沒有。
她坐在一塊石頭下面的陰影裡一動不動,看起來就像是已經死掉了似的。但誰都知道,她只是在休息,讓自己始終保持最佳的狀態,以便迎接戰鬥。
作為一個隨時準備戰鬥,甚至可能隨時準備去死的戰士,她不會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無聊的對話上。
吳解又等了一段時間,蕭布衣還是在塔頂上仔細觀望,尋找著可能的線索。
或者說,還在一無所獲。
於是他搖搖頭,找了陰影坐下,拿出竹筒來喝水。
他的任務是等蕭布衣找到傳承之地的入口之後,幫助其開啟入口。現在連入口都還沒找到,自然沒他什麼事情。
這是蕭布衣必須獨自面對的挑戰,必須獨自解決的難題。如果連這個都做不到的話,那麼還是死了獲得布衣神相傳承的心思,老老實實當個普通的散修算了。
不是吳解不通情理,更不是他刻意為難蕭布衣,天下任何一個門派都是這麼做的。
就像當初吳解他們參加青羊觀的入門選拔,安子清身為青羊觀重要旁支“神丹安家”最傑出的年輕一代,同樣需要按照規矩接受考核,得不到任何外力的幫助;吳解為將岸了結生前的遺願,贏得了這位師伯的感激和敬重,卻也不能直接入門,需要自己跑回牛頭山爬石階。
入門考核,既是考驗弟子的才能和心性,也是考驗弟子和本門的緣法。
在吳解看來,蕭布衣的才能和心性應該都沒問題,但是否真的和布衣神相一脈有緣,那就不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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