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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顏楚楚雨打梨花,看來是個最近正得寵的。葉舫庭摸著下巴,頭搖了又搖:“可惜可惜。”
眾人只道她在為人有旦夕禍福而嘆息,也都唏噓傷懷不已,卻不知葉舫庭真正可惜的是,這小妾果然有幾分姿色。可惜皇甫軒已經六十二歲,做她的爺爺倒是差不多合適,一朵鮮花插在老糞上,如何不可惜?
“你為皇甫大人守夜,是在他視窗老樹上呢,還是蹲在屋頂上?”葉舫庭又問凌沖霄。
“在樹上。”凌沖霄答。
“出事的時候沒有看見有人進房裡去?”
“沒有。”
“最近有人打掃皇甫大人的臥室嗎?”葉舫庭又問。
“沒有……”這次是一個半老徐娘抹著眼淚回答,雖沒有剛才的小妾漂亮,但說起話來倒是不亢不卑:“老爺去了,但死得不明不白,朝廷要查案,我已吩咐下人不準動案發現場。”看來她就是府中的女主人,皇甫夫人了。
“這個月,是誰給凌沖霄開的銀子?”她突然問了句全不相干的話。
“是我。”老管家紅腫著眼睛說。
葉舫庭很認真的把這些都記下來,邊記邊說:“蘇同讓我來祭拜之前先去皇甫大人的臥室外看看,我就順便路過去看了——視窗的老樹正在掉葉子,地上都是枯葉,窗上卻一片葉子也沒有。既然沒有人打掃,葉子又怎麼會乖乖的專飄到地上,不飄到窗臺呢?”
她笑眯眯的問出這個疑問,眾人都有些愕然。
“我猜有高手從樹上溜進房裡,輕功踏窗時將落葉驅散了——”她說得入情入理:“如果是這樣,皇甫夫人和凌沖霄中,就有一個人在說謊。”
所有人都愣了。
“既然凌沖霄從來不說謊,就是皇甫夫人在說謊。”葉舫庭笑眯眯的瞅著皇甫夫人。
“我沒有說謊!”皇甫夫人臉上有些惱怒:“最近府上的確沒有人去打掃老爺的臥室,幾位妹妹、還有管家都可以作證——”
“是嗎?”葉舫庭瞅著他們。
見幾人果然都點頭,葉舫庭嘀咕道:“夫人沒有說謊,那就是凌沖霄在說謊,可是凌沖霄從來不說謊,說謊的就不是凌沖霄——”她說到這裡,突然斂去了玩世不恭的嬉笑神色:“莫非,你根本不是凌沖霄?”
一股冷風襲過廳堂內,突然所有的燭燈都滅了!
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一巴掌朝葉舫庭的天靈蓋打來,葉舫庭的武功雖不怎麼好,但她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巴掌,所以她在自己話音剛落的一瞬間就閃開了——
掌風將只打掉了她耳邊的一撮狗尾巴草。
那掌彷彿在黑暗中仍能見物一般,氣息就像在水面滑行一樣迅速,濃重的殺氣又朝葉舫庭籠罩而來!
也在這一瞬間,包括葉舫庭在內,人人都聞到一陣奇異的香氣,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時,已在這香氣中失去了知覺。就在黑暗中那一掌要打上葉舫庭的天靈蓋時,突然,有個聲音閒閒的問:“燭臺在哪兒?”
那聲音平平的毫無特色,聽起來卻十分舒適,甚至還有些剛睡醒的睏意——難道是皇甫軒從棺材裡面坐起來了?
“凌沖霄”顯然是怔了一下,這世上鬼不怕人,只有人怕鬼。
這一怔之下,他就一動不動的站了很久,等著黑暗中摸燭臺的聲音。不是他不想動,而是不能動——對方在電光火石的瞬間已點住了他的穴道!
黑暗中亮起一簇溫暖。
那朵燭光仿若春日絨草坪上斜插的一枝桃,灼灼其華。牆壁上一身布衣的投影,就被這樣的燭光有意無意的裁剪而出,灑脫、自然、自在——舒適自在得有些像絨草上晨風的喟嘆。那挑燭的手修長,彷彿只是在自己家中挑燈讀書一樣閒適。
凌沖霄遲疑道:“……蘇……長衫?”
第3章 長衫?
一地燭影,一窗月華。
旁邊就是皇甫軒的棺材,還有一屋子昏迷的人,蘇長衫似乎都沒有看見,只那麼悠閒從容的將蠟燭擺好——燭光奪了灼灼的顏色,畫盡了遠山近水,傾一室光華流轉。那布衣身影絕對不同於市井傳唱的旖旎想象,又似乎很貼切蘇郎詩畫當世的風流意境。壁立千仞、青山攬月,也不過在他衣袖浸夜色的清峭優雅中。
燭光裡的臉容卻再普通不過,若他不是蘇郎,而是一個尋常少年——恐怕隨手抓千百個扔到大街上,也沒有多少人會注意的。
“擔心下次在大街上見到我,能不能認出我?”蘇長衫雖然說的是一個問句,但絕沒有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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