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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疑君將軍根本就不在府中。”九州深吸一口氣:“有人用他的將令在調兵。只怕,他現在也自身難保。”
無故調兵,乃為將之大忌。
五湖似是感到了寒冷:“葦沾衣到底想做什麼——殿下當初就不該和這麼可怕的人合作。”
“寧要危險的敵人,不選無能的對手。”九州直視她:“草原的十四銀影騎,從來沒有膽怯這兩個字。”
她冷冷回頭看了五湖一眼:“只要你不給殿下添亂。”
五湖的臉白了一白。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五湖自知理虧,她為救蘇長衫,將九州也牽扯進這件事中……如今,她們以身涉險,牽一髮而動全身。
掂了掂背上昏睡著的麻煩,九州搖頭:“獄卒們都看到我們救人,不能帶他回驛館。”
“你先回去,讓殿下對今夜的變故有所準備。”五湖咬了咬唇:“我帶蘇同去避一避,等他醒來。”
九州沉思了片刻,抬頭道:“好,我們分頭行動。”
十四銀影騎行事果斷,很少拖泥帶水,女子也不例外。九州立刻將蘇長衫交給五湖:“我先回去覆命,得到殿下的指令之後會立刻來找你會合。”
天光破曉時,蘇長衫醒了過來。
“蘇同!蘇同……”五湖驚喜的喚他,只見他有些吃力的睜開眼睛,第一句卻是啞聲道:“把甲蟲趕走……”
五湖愣了,蘇長衫有氣無力的又加了一句:“在我腿上。”
原來,草叢裡清晨起床的兩隻花甲蟲落在他腿上小憩,五湖趕緊去趕蟲,兩隻花甲蟲振翅飛走了。
“你……你覺得怎麼樣?”五湖緊張的看著他,新月般的雙眸裡似有清澈的溪水。
“難受。”蘇長衫如實答。
五湖的眼睛裡頓時絞上心疼的霧氣,卻聽蘇長衫道:“睡一個晚上不能翻身,難受壞了。”
“你……”五湖一時只覺得只覺得地上的少年大大的可惡,讓她不知道是該惱還是該笑。
“是你救了我?”蘇長衫稍緩過力氣來,聲音就懶懶的很欠扁:“大俠受傷醒來,身側總有美女——看來,我不僅落入了葦沾衣的圈套,還落入了說書的俗套。”
五湖的臉紅了:“不要亂說……”她的聲音越說越低,蘇長衫不知道她想起了昨夜的情形,也沒有看到少女臉上的緋紅。
“幫我找根柺杖。”蘇長衫和氣的說:“三尺長的。”
“你現在不能亂動。”五湖有些著急:“關節被透骨釘傷到,不是一天兩天能痊癒的——”
“我知道。”蘇長衫仍然很耐心的說:“但我的眼睛看不見了。”
五湖愕然看著蘇長衫,不知道這是不是他又在捉弄人,終於,她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指下的眼睛沒有反應。
視線彷彿悠閒的看著遠方的天,卻看不到眼前的手指。
“你的眼睛……!”五湖顫聲道。
“我聽說,蠟燭里加入了‘焚心’與‘紅綃’,燭煙會讓人失明。”蘇長衫的語氣之平,彷彿只是在說一個與己無關的事實:“葦沾衣在牢裡點了幾根蠟燭,在滅燭相談時我就已經看不見了,可惜自己毫無覺察——”他搖頭:“我會被迷惑,只因第一次遇到一個對自己這麼狠的人。”
“焚心”和“紅綃”,無藥可解。
葦沾衣如果還活著,也看不見了。犧牲自己的雙眼,只為奪對手的光明……被這樣的人選中為敵人,實在是一種不幸。
蘇長衫望著黑暗的虛空,君無意的才華在軍事上最為卓絕,但論政治圓熟,他比不上宇文化及;論狠厲與手腕,他更不是葦沾衣的對手。
如今,唯一的方法——
一滴水落在蘇長衫的手背上,將他從沉思中拉回來。
淚滴跌碎,氤氳成一個涼涼的水印,五湖淚眼濛濛的看著蘇長衫,眼淚一顆顆掉落。
蘇長衫輕輕將淚拂去:“女人的淚,不該落在男人的手背上。”
五湖抽著鼻子,聽他緩聲道:“淚不能落進男人的心裡,這個男人,就不值得你為他落淚。”
第51章 番外、生子當如是?
葉禹岱每次看到與他同朝為官的君澈,都覺得很沒有面子。
君澈性情頗孤高,是朝中人人稱道的美男子,統帥左屯衛軍,以劍法聞名;他葉大將軍驍勇威武,執右屯衛軍之牛耳,也以劍法聞名。
本應該旗鼓相當,但可氣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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