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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的家世,她在後宮夾縫求存,朝中唯一可以倚靠的,只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同鄉。這個同鄉四年無一日病假,無一張公文拖延,無一人彈劾非議,從七品國子助教做到二品侍郎。”
他頓了頓:“你這樣的鑽營,二十八歲就累至咳血不治的境地。不能再為她出力,便用餘生為她掃清所有的障礙。是與不是?”
葦沾衣要的,不是勝利,而是這最後一敗。
蘇長衫的智慧,君無意的威望,宇文化及的野心,阿史那永羿的宏圖——都早已成為棋子。
保證他這一局必敗的,棋子。
一場荒謬的殺人案,三軍夜髮長安城,不是證據,而是他留給蘇長衫的漏洞——這是他畢生最後一局,要輸得徹底,才能贏得通透。
才能,萬無一失為她鋪出一條坦途。
蘇長衫緩緩道:“八年前在杭州,西湖舟上一青衣,是何等清風朗月的佳士,我童年時期開卷,一直以鍾靈江南的大才子葦沾衣為驕傲。”
葦沾衣渾身一震,死死抓住胸前的衣襟。
在這一瞬間,他終於知道蘇長衫為什麼沒有殺他。
——那時,士兵們搬大床進來時,牢門太窄,他向側讓過,身上一個香囊掉落,幾片梧桐葉落在地上。
那一刻,蘇長衫已經猜到了他心中所圖。
與這樣的對手交鋒,如在懸崖上誦經,殺人只將刀鋒切在人心上——蘇長衫不殺他,並不是手下留情;正如他不殺蘇長衫,並不是因為仁慈。
葦沾衣突然揚聲大笑:“蘇郎啊蘇郎……看來我無論怎樣高看你,仍然是低估了你……”他一邊說一邊咳血:“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最終還是你……”
若他的對手不是蘇長衫,沒有人能阻止他走完心血所鑄的一局殘棋——
在笑聲中葦沾衣緩緩閉上眼睛,凋零似一片風中枯葉。目盲只是奪取雙眼光明,絕望,才真正能奪取一個人的光華。
蘇長衫突然一把接住葦沾衣軟倒的身體,手指觸到他失明的眼中流下的淚滴。[WWW。Zei8。COM賊吧電子書]
幽人今夜誤,立盡梧桐影……乘月而下的回憶,將他一生所有痴戀的情懷,都站成了一樹殘影。
葦沾衣的頭向旁一偏——
唇邊的血已成了黑色。
他在舌下藏了劇毒,說不出這一生的苦澀、等待與絕望,他在多年前,早已為自己作好了精心的準備。
蘇長衫吃力的將葦沾衣平放在地上,背影中有寂靜的悲。圍觀的百姓中已有女子的眼圈紅了,這樣一個機關算盡的人,竟讓人無法徹底的去恨——
第55章 膽色?
“聖旨到!——”只見人群分開兩列,桂公公高聲捧著聖旨趕了過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左翊衛上將軍君無意,功高德廣,特加封世襲太尉,賜黃金千兩,即刻率軍三萬,平定突厥叛亂,欽此——”→文·冇·人·冇·書·冇·屋←
“突厥大軍在幾天之內竟然已經到了長安城外百里,”桂公公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皇上下令緝捕阿史那永羿,殺無赦,絕不能讓他逃出長安城。”
原來,這才是阿史那永羿的目的!
他製造出這許多事來,一切的障眼法,都是為了大軍的悄然行進。
突厥大軍的動作神速,君無意是見識過的。他們完全能在七日之內從豐州趕到長安,長槍直指大隋的咽喉。
君無意不顧身上還有鐵鐐,立刻朝大堂外走,卻突然止住腳步,回過頭——只見一個栗子砸了過來——近十丈的距離,栗子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君無意的右手上。
相交十年,無需更多言語。
蘇長衫目盲仍能出手,內傷必然沒有大礙。
堂外陽光灼熱,君無意朝已等候在外的將士沉聲道:“韓參軍,你增兵三千到北城門。”
北城外是突厥隨行駐紮之地,為防裡應外合,這就是鎖鏈最薄弱的一環。
“是!”韓參軍領命躍上馬。
一騎煙塵,長安動盪。
“夏參軍!”
“在!”
……
“衛校尉,你率驍騎十二營分散到各街巡查,晝夜輪換。”
“是!”衛矛眼中閃過一絲迷惑——最精銳的驍騎十二營,不是守城門,而是在各街巡邏,君將軍有何用意?
夜幕遲遲降臨,迎賓客棧內,六亦指著地上堆著的十多壇烈酒:“驍騎十二營把整個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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