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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向太玄典石碑。
羅霄弟子們幾乎看不清俞和是如何揮劍破陣。只有那赤鳶劍的一線紅芒,宛如是劍光怒濤之中忽隱忽現的一點漁火,雖然搖搖欲墜,看似岌岌可危,但卻異常堅定的在殺陣中見縫插針的穿行,掠過了第十六盤谷道,朝解劍十八盤的盡頭飄去。
走到最後三盤,俞和其實也不輕鬆。他竭力穩住心神,可身後遠方傳來的歡呼聲,卻令他不由自主的心潮迭起。第十七盤走過三分之一,那竹帚末端的帚絲已然斷落了一小半,連袖子上也被割開了三道尺長的裂縫。
他能有驚無險的走到此處,全是因為靈臺祖竅中的六角經臺委實太過玄妙了。俞和看鎮國真人與純陽殿三十六真傳弟子走了一次解劍十八盤,六角經臺就已把十八盤谷道中的整座無名劍陣,盡數搬到了俞和的識海中。而那之後,只要俞和閉目入定,就能看見白衣舞劍少年一人一劍獨走解劍十八盤。
其實這羅霄解劍十八盤中的萬千陣法變化,都脫不開《太玄典》的劍道總綱。走過十八盤,等於就是將羅霄劍門中所藏的萬種劍術全都拆解了一遍,最後若能凌駕於《太玄典》所包含的劍意之上,那就能生離此地。
而俞和不單有六角經臺推演陣法,他還親眼看過白骨劍冢石碑上的《太玄典》真文,雖看得不完整,但已然盡窺其總綱要旨,甚至還由《太玄典》的劍道路數中,領悟出了讀劍之術。由此兩重因緣而來,這羅霄解劍十八盤對於俞和來說,已經沒了多少秘密可言,當真像是走了無數遭一般。甚至每一步踏出,會有幾道劍光劈到何處方位,背後又藏著如何變化,他都瞭然於胸,這才有了之前讓羅霄滿門震驚的破陣情形。
而六角經臺一共推演出了一十四種破陣之法,幻境中的白衣舞劍少年獨自闖陣,如履平地。但俞和偏偏是憋了一口氣要出,所以故意拿著天罡院的竹掃帚闖陣,在別人眼中,他這是藝高人膽大,而俞和就是要表達出一種意思,他哪怕是掃地,也掃的是羅霄劍門最險之地,一柄普普通通的竹掃帚在他俞和的手裡,就能在羅霄最為凶煞的解劍十八盤中,硬生生掃出一條通路來。
當山崖上的歡呼聲越來越響時,俞和心中飛揚起萬丈豪氣,他覺得自己在這一刻,正把那些受過的屈辱和汙衊統統踩到腳下。
這也正是如此,俞和的心境不再平和,無法完全按照六角經臺推演出來的軌跡揮動長劍。第十七盤谷道的劍陣何等凶煞?俞和出劍點撥之間,只稍稍一錯亂,立時袍袖上又多了四道交錯的裂痕。
無數青色的人影揮出彌天劍光斬落,俞和心知自保無虞,但那五尺竹掃帚卻勢必要被劍光撕成碎屑。
望了望五步之外的第一十八盤谷道入口處,俞和忽然仰天發出一聲虎吼。只見他把雙臂一展,從身上猛然飛出了十餘道各色劍光,這些劍光擰成一條怒龍,霎時間衝散了第十七盤谷道中的最後數百道劍氣。
劍器哀鳴之聲不絕於耳。
那第十七盤後半段的數百條橫欄鐵索和鐵索上懸著的長劍,被俞和奮力一擊化出的劍氣長龍攪得粉碎。而那一對陪伴了俞和多年,被他視如夥伴的白蓮赤鳶雙劍,還有十幾口俞和珍藏的法劍,也在這一擊中化成了漫天鐵屑。
一道恢弘的劍氣宛如蛟龍昇天,直貫破雲霄而去。數百靈劍同時破滅之時,發出的金鐵悲鳴聲,震盪了在場的每一位劍修。無數閃閃發光的碎屑,自天上紛紛揚揚的飄落下來,好似一場綿綿細雨。
第二百四十章鎮太玄,出門去
俞和站在最後一盤谷道前,手按胸口,用力的喘息著。
他的雙眼泛紅,不是因為白蓮赤鳶雙劍的碎裂,而是因為心中的倔強已令他血脈賁張。哪怕捨去自己隨身的靈劍,他也不肯讓那柄五尺竹帚斷裂,因為此時此刻,那柄掃帚正象徵著他的執念與驕傲。
山崖上鴉雀無聲,弟子們屏息凝神,期待著俞和走向太玄典石碑的那一刻,是生是死的結局,很可能就在下一瞬間判定”“。而一眾劍門師長,都知道方才俞和那一招自碎長劍,恐怕已是拼盡全力的掙扎。他們猜得到俞和為什麼要護住那柄掃帚,但看這位令人驚奇不斷的少年,此時終於露出了疲態,諸位掌院真人以為,俞和是多半走不過這最後一盤谷道了。
可是俞和大喘了三五息,又一次挺直了背脊。在眾目睽睽之下,俞和將那支竹帚倒轉過來,用帚柄朝地上一捅,把這五尺掃帚好似旗杆一般,插入了泥土中。
宗華真人看俞和放下了掃帚,微微一皺眉。他攏在袖子裡的手指暗暗一轉,已捏緊了那片褐huan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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