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3/4 頁)
都能大聲喊出“好”字。
十幾年過去,恍惚卻如剛發生昨天一般,那時懵懂純潔得像張白紙,只要能看顧明璋一眼,就能快活許久,還不知那就是愛情,後來,懂得了,卻又得知,方笙和顧明璋沒有血緣關係,兩人面上是表兄妹,暗裡已是兩情相悅,顧明璋烏黑如矅石的眼眸只看得見方笙一個人。
回憶如孱孱小溪流水,很美,現實已是燈紅酒綠下的浮光暗影,支離破碎。
***
方笙自接到法院的傳票後就整個人懵了。
那是一點懸念沒有的庭審。
沈棠甚至連DNA鑑定書都不用出示。
方笙抱著憶璋剛走進法庭,憶璋就大喊著“爸爸”拼命朝顧明璋撲過去。
開庭後,方笙對沈棠的問話充耳不聞,只是一言不發,雙手緊緊抓住衣襟,慘白著臉看著緊抱著憶璋的顧明璋。
“被告有什麼要申訴的?”法官在庭議結束時忍不住問失魂落魄的方笙。
“沒有。”方笙搖頭,聲音像蚊子哼哼,幾不可聞。
明明她只要說一聲憶璋不是自己的女兒,自己要爭得憶璋的撫養權就得用上陰招,往後會背上法律責任,她的勝算很大的,顧明璋抿緊嘴唇,生生剋制著,逼著自己不朝方笙走過去,逼著自己將洶湧的想把方笙摟進懷裡安撫疼愛的念頭拋掉。
法官當庭宣判,憶璋的撫養權歸顧明璋。
“我服從判決。”方笙低聲道,她不會也不能和顧明璋刺刀相向。
冬天裡慣有的陰天,沒有雨,天空灰撲撲,陰霾沉鬱,如接近凋零的惆悵花顏,飽…滿發脹的辛酸,比狂風暴雨還讓人生疼的絕望。
顧明璋沒有自己開車,司機把車開到臺階前,俯身要進汽車時,他回頭看了方笙一眼。
憶璋一直把頭埋在他懷裡的,感應到他的動作了,抬頭看方笙,小聲問:“爸爸,媽媽能不能跟我們一起住?”
當然能,他從來都離不開她。
可是……她要和曲波結婚了,不可能跟他和憶璋一起住。
顧明璋黯然搖頭,彎腰坐進汽車裡。
後視鏡裡方笙孓然一身,呆呆痴痴望汽車行進的方向一動不動。
顧明璋忽然就想起以前每次送方笙回學校時的情景,方笙每次都要站在校門口看著他的汽車遠離,直到看不到了才走進學校,而他,總會在路口又調頭回去,遠遠地看著方笙的身影消失在校園深處才離開。
劉亮有一次恰好路過看到了,搖頭晃腦嘆氣說:“都不知道你們倆在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怎麼沒膩,人家說七年之癢,你們不止不癢還越來越愛,要是有一天你死了或是方笙死了,另一個人的命也到頭了。”
不止是他,認識的人也都以為,他和方笙永遠不會分離,彼此永遠不會變心。
方笙僵硬地邁著步子,心中一片空茫,她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
小的時候拼命學習盼著考上大學有工作不用在農村吃苦,到顧家後,目標就是和顧明璋一起打拼,離開顧明璋後,渾渾噩噩裡就是養大憶璋,如今,憶璋也沒有了,她一無所有。
她有親人,爸媽弟弟,他們也很關心她,可是,少小離家,除了血緣的羈絆,她和家人是陌生的,客氣而疏離。
一陣冷風吹來,寒氣從風衣領口鑽進胸膛,方笙使勁攏了攏領,攏得很嚴實,可寒冷似乎並沒有因此而減弱。
“阿笙。”嚓一聲急剎車,張悅開著車在她身邊停下。
☆、第35章 羊入虎口
方笙茫茫然坐上張悅上的車。
“真不知你和明璋哥怎麼搞的,居然走到打官司的地步。”張悅埋怨。
方笙苦笑,靠到椅背上疲倦地閉上眼睛。
鼻邊有淺淡的古龍水味,屬於顧明璋的味道,方笙有些恍惚,迷迷糊糊問道:“我二表哥坐過你的車?”
“啊?”張悅愣了愣搖頭:“沒有啊,你怎麼這麼問?”
“坐過就坐過,這有什麼奇怪的。”方笙失笑,顧明璋身上的古龍水味道她絕不會搞錯。
是和顧明璋身上的古龍水一模一樣的味道,卻不是顧明璋坐車留下的,是她特地買了同品牌同型號的香水灑的,張悅訕訕笑了笑,握著方向盤的手抖了抖,車頭有些歪。
“慌什麼?”方笙奇怪地問道,她毫不在意隨口問的,張悅是顧明璋的助理,又是她的好友,關係密切,顧明璋坐張悅的車很平常的事。
“誰慌了,你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