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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做母親的權利,您教教我該怎麼辦?
雲姨,可不可以不要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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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下葬後,太后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十歲,兩鬢添了許多白髮,經常望著一幀皇帝兒時的畫像出神,心中充滿愧疚與後悔,若當年他被軟禁在南宮時,自己可以多關心他,也許他就不會愛上比他年長十九歲的萬貞兒,也就不會含恨而終。
“皇祖母,該喝藥了。”張嫿端著一碗藥進來,舀了一匙藥汁吹了吹,喂到她嘴邊,太后就著她的手喝完藥,望著佑大而冷清的宮殿嘆道:“這日子真是越來越清靜了。”
張嫿乖巧地道:“皇祖母若覺得悶,不如孫媳陪您玩會兒葉子戲。”
太后盯了一眼她平坦的腹部:“哀家就盼著你什麼時候給哀家添個大胖玄孫。”
張嫿身子微微一顫,手中的藥盞險些摔落在地上,極力地忍住眼淚,低頭道:“都是……孫媳不孝,到現在還沒有……懷上。”
“這也怪不得你。萬貞兒活著的時候,祐樘礙著她不得不寵幸萬寶珠,難免冷落了你。如今你也搬回到霽月殿,可要抓緊時間給哀家多添幾個大胖玄孫。”
張嫿臉色黯然,垂頭道:“是。”
太后又道:“這幾個月發生了很多事情,祐樘身邊的侍妾死的死,廢的廢,現在統共只剩下萬寶珠和病怏怏的馮淑女,實在有些不成體統。祐樘馬上就要登基了,後宮沒有嬪妃豈不是讓天下百姓看笑話。你留心替祐樘物色幾個才貌兼備的女子充實後宮。”
張嫿身子一僵,低頭道:“是。”又略坐了一會兒,起身告辭,從仁壽宮出來,沿著長街緩步而行,初秋的天空明淨澄澈,空氣中飄浮著木樨花的清香,秋風拂過,金黃色的樹葉漫天飛舞。
剛轉了個彎,卻見朱祐杬迎面走來,穿著月白色長袍,臉色陰沉,眉宇間不見以往的器張跋扈之色,緊抿的嘴唇透著幾分剛毅,短短數日不見,彷彿成熟穩重了很多,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哭著喊著罵她“大騙子”的小霸王了。
張嫿微笑道:“二皇弟,進宮探望宸娘娘嗎?”
朱祐杬緊緊地盯著她,沉默良久,開口說道:“我已經決定等皇兄登基後,便動身前往封地。”聲音頓了頓,接著道,“也許此生再也不會踏足京城。”
張嫿愣了愣:“這麼快便走?”雖說皇帝臨終前下旨封眾位皇子為藩王,但按慣例允許皇子們滿十八歲後再前往封地就藩。依朱祐杬的年紀,大可以在京城多住上幾年,不必如此心急。
朱祐杬扯了扯嘴角:“大局已定,我又何必留在這裡礙人家的眼。”
張嫿道:“祐樘不是多疑之人,皇祖母年事已高,喜歡熱鬧,不如留下來多陪皇祖母幾年。”
朱祐杬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自古以來每次儲位之爭總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那把龍椅不知道染了多少人的鮮血,能夠坐上那個位置的人誰不是心狠手辣,殺伐決斷之人。你可別被他溫文爾雅的外表所矇蔽了。”
張嫿皺了皺眉:“祐樘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
朱祐杬眼中的不屑一閃而逝:“我問你他為何要納萬寶珠為側妃?別告訴我你真的以為他是想與萬娘娘化干戈為玉帛。萬娘娘長年累月服食金丹以保容顏,金丹中含有一種慢性的劇毒,萬娘娘即便不是受傷身亡,用不了多久也會撒手西歸。他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就可以瞞過天下人嗎?”
張嫿冷下臉,不悅地道:“二皇弟,你胡言亂語什麼?祐樘不是那種限險狡詐之人。我還有事,先行一步。”說罷拂袖離去。
朱祐杬忙閃身攔在她面前,見她動怒不由低聲下氣地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伴君如伴虎,你要多加小心。”
張嫿聞言臉色稍霽,語氣也軟了許多:“多謝二皇弟關心。我知道分寸。”聲音頓了一下,語重心長地道,“你現在是藩王,以後要多行仁政,善待地方的百姓。”
朱祐杬目光炯炯地盯著她。
張嫿臉上掠過一絲不快,轉身便走,手腕忽地一緊,朱祐杬緊緊地攥著她,目光灼灼:“別走!”
“快放手!”張嫿心中惱怒,方才還覺得他成熟穩重了不少,這會兒又恢復了本性,朗朗乾坤之下竟敢和自己拉拉扯扯,若被奴才們看見成何體統?
朱祐杬盯著她,忽從懷中掏出一隻玉鐲,通體鮮紅,色澤豔麗,晶瑩剔透,是世間極罕見的紅翡翠。他不由分說地戴在張嫿皓腕上,霸道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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