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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六歲開始,我每日都要去文華殿講讀,風雨無阻。這條路通往文華殿,我以為你是特地來接我,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張嫿心中一動,望著沈蘭曦離去的背影,心中思緒萬千,又偷偷地看了一眼朱佑樘,見他臉色平靜,顯然已經不記得沈蘭曦了。
兩人默默地往前走,小環,德全見狀遠遠地跟在後面。
朱佑樘道:“我派人查過……”剛說到一半,卻聽張嫿驚呼一聲,身子向後摔去,幸好他眼疾手快,忙扶住她。
張嫿只覺得左腳踝一陣劇痛,強忍著向前走了一步。
朱佑樘皺眉問道:“可有崴到腳?”
張嫿想起當初萬貴妃設計的那出“苦肉計”,怕被他再次誤會,忙搖頭道:“沒有。”
朱佑樘盯著她,臉色溫和,目光卻清冷如水,聲音聽不出喜怒:“是麼?”
張嫿清澈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笑眯眯地說道:“腳長在臣妾身上,有沒有崴到腳,臣妾還不清楚麼?殿下若不信,臣妾走幾步給您看看。”說罷衝他甜甜一笑,果真向前走了幾步,每一步卻像行走在刀尖上,痛得額上冷汗直流,“哎喲”一聲,摔向地上,身子尚未觸到堅硬的青磚地上,陡地一輕,已被人打橫抱起。
張嫿見他嘴唇緊抿,雙眸蘊著幾分怒意,立即乖乖地抱著他脖頸,說道:“雖然崴了腳,臣妾一點都不覺得疼,殿下,您還是放我下來吧。”
朱佑樘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在他比冰還冷的目光注視下,張嫿聲音越說越低,最後乾脆閉嘴。
到了霽月殿,朱佑樘徑直抱著她走進寢殿,將她放在床榻上,彎腰除去她鞋襪,卻見她左腳紅腫如饅頭,眉頭微皺,命德全取來御製的藥油,蹲在榻邊,欲替她塗抹。
張嫿驚得瞠目結舌,忙將腳縮回,結結巴巴地道:“殿下,這種事情還是讓小環來做吧。”
小環聞言立即上前,恭敬地說道:“殿下,您到一旁歇著吧,讓奴婢替太子妃上約。”
“你們都退下。”朱佑樘眼皮也未抬一下,將藥油塗在她腳踝上,輕輕地揉按著。
小環,德全等見狀躬身退出去。
張嫿心底哀嘆一聲,她是在做噩夢吧,太子居然紆尊降貴地為她塗藥按摩???
想起初進延祺宮時被蔡尚儀罰站了一日,雙腿痠痛不堪,是沈蘭曦命人打來熱水,為她按摩,此情此景彷彿便在昨日,可一眨眼,她和沈蘭曦竟成了陌路。
朱佑樘問道:“是不是很疼?”
張嫿茫然地搖搖頭。
朱佑樘皺眉道:“那為何哭了?”
張嫿抬手一摸,臉上一片濡溼冰冷,原來不知不覺竟然哭了?拭了拭眼角的淚痕,極淡定地說道:“剛才沙子進了眼睛。”
朱佑樘盯著她,默了一瞬,什麼也沒有說,低頭繼續替她塗抹藥油。
張嫿沒話找話地問道:“殿下,您剛才說查到了什麼?”
“德全已經查明,許清如身邊的多福半個月前出宮向一商家購買了水蛭幼卵。”朱佑樘輕揉著她腳踝,淡淡地道:“如今多福已畏罪自盡。你打算如何處置許清如?”
張嫿沉吟片刻,雖然現在每條證據都指向許清如,可越是如此,她越是懷疑許清如是被人陷害的,猶豫了一下,問道:“殿下,您覺得這件事是許如清做的嗎?”
☆、090 絕食
朱佑樘眉頭輕擰,道:“許清如性格孤傲,從不爭寵獻媚,在宮中沒有朋友也沒有敵人。可這些並不代表她沒有害你的動機。”
張嫿以手支頤,手指劃過柔軟光滑的被面,想了想,說道:“先將許清如禁足,對外便稱以下犯上,出言頂撞我,罰她禁足思過。”
慧兒只與多福接觸過,並未見過真正的幕後指使之人,而關鍵人物多福自盡了,若不能找到新的證據,許清如便背定這個黑鍋了。如今只能先暫時保住她的命,再慢慢查幕後之人。
朱佑樘頷首,隨口道:“慧兒受人指使加害你,我已按宮規命人仗斃”
張嫿雖然已猜到慧兒不會有什麼好的下場,可親耳聽到,仍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在宮中,宮女犯錯,一是打,二是罰,三是殺。做錯事沒有人罵你,給你改錯的機會。
“碧桃以前服侍過蘇選侍,你若不想留她在身邊,便將她打發去別處。”朱佑樘收起藥油,替她蓋上被子,又道,“從昨晚她的表現來看,她對你倒挺忠心的。”
張嫿想了一會兒,道:“還是讓她留在我身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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