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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韶又道:“到了今天這地步,奴才也沒什麼好瞞的。奴才年幼時曾受過一場磨難,早已不能人道,所以根本不可能與女子歡好。”
太后聞言立即命梁芳帶他下去檢查,過了片刻,兩人回來,梁芳躬身道:“啟稟太后,這個奴才確實已不能人道。”
太后勃然大怒,喝道:“楊彩蝶,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瞞騙哀家!”
“太后息怒。臣女一時糊塗,才會指使奴才這麼做。臣女也是一片忠心,實在不願看到張嫿這個淫婦成為太子妃,使皇家蒙羞。”楊彩蝶身子簌簌顫抖,滿臉惶恐,不住地磕頭:“臣女確實不知張嫿的相好是何人,可張嫿和她娘一樣天生水性楊花,招蜂引蝶,她手臂上沒有守宮砂也是事實,必是她進宮後與宮中的侍衛有染,做了苟且之事,才會失了清白之身。太后,您一定要相信我。張嫿就是一個淫娃蕩婦!”
☆、068 選妃(3)
太后眸光一寒,盯著張嫿,冷聲問道:“張嫿,你手臂上的守宮砂為何不見了?”
張嫿心下亦是糊塗,思索了一會兒,答道:“回太后的話,臣女一時不慎,中了她人的圈套,被人用藥物除去了守宮砂。”
楊彩蝶尖叫道:“太后,她分明在砌詞狡辯。天下人皆知,未婚女子一旦點上守宮砂,終身不褪,除非與男子歡好,守宮砂才會褪去。”
張嫿心下又惱又恨,這個楊彩蝶怎麼跟個瘋狗似的,一直緊咬著她不放,想了想,磕頭道:“懇請太后傳召穩婆替臣女驗身,還臣女一個清白。”
楊彩蝶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顫抖著身子,縮在一邊,不敢再言語。
太后沉吟了一下,向石竹使了個眼色,吩咐道:“速傳穩婆。”石竹會意,躬身退出殿,著人去請穩婆。
張嫿心底卻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剛才太后使的那個眼色分明別有他意!!!太后素來不喜萬貴妃,絕不會選她的人當太子妃,適才萬貴妃與皇帝對自己讚不絕口,擺明立場屬意自己為太子妃,太后心中必是十分不快,如今自己被人質疑貞潔,太后必會趁這個機會,除去自己,以免朱佑樘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張嫿想到此處,身子如墜冰窖,冷得直打戰,額上涔出細密的冷汗。不管她是不是處子之身,穩婆檢查出來的結果只有一個——她已非完壁之身。
這就是後宮的殘酷與血腥!太后與萬貴妃水火不容,互相爭來鬥去,她一個小小的秀女夾在中間,隨時都會被其中一方毫不留情地捏死!
萬貴妃深諳後宮的鬼蜮技倆,又與太后交手了數十年,豈會不知太后的心思?張嫿帶著最後一分希冀求助似地望向萬貴妃,如今也只有她能夠救自己。
萬貴妃仍懶洋洋地斜倚在寶座上,撫一撫鬢邊的赤金嵌紅寶石鳳釵,對張嫿的求助目光卻視而不見!
張嫿似被人兜頭潑了一盆冷水,身子打了個冷戰,適才還高高捧著她的萬貴妃,轉眼便棄她如敝履。想了一會兒,已然明白,萬貴妃這是要藉機看清朱佑樘的態度。
若朱佑樘心中對她並無半分情意,任由太后將她處死,那麼她便是一顆棄棋,萬貴妃絕不會出手救她。不能討朱佑樘歡心的太子妃,便是一顆廢棋,救了也沒用。
張嫿欲哭無淚,兜兜轉轉,她的生死又握在了朱佑樘手中,忍不住偷眼望去,卻見他神色平靜溫和,唇角揚起一抹似非似笑的弧度,似在無聲地問,你覺得我會救你麼?
張嫿十分狗腿地眨眨眼,殿下,我可是一顆最優秀的棋子!!!失去我,天下間您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好,更出色的細作!!!
此時,石竹領著一名五十來歲的嬤嬤進殿,嬤嬤行禮後,便欲帶張嫿去殿後的靜室驗身。朱佑樘忽長身而起,朗聲說道:“皇祖母,孫兒有一個不情之請。”
萬貴妃輕撫著腕上的紅瑪瑙手串,神色慵懶,眼中卻閃過一抹勝利的笑意。
太后微微皺眉,溫言問道:“何事?”
朱佑樘淡淡地瞟了一眼張嫿,語不驚人死不休地道:“孫兒想親自為她驗身!”
“荒唐!”太后萬分驚愕,斥道,“你堂堂太子之尊,豈能為一個小小的秀女驗身?這種事讓穩婆做便可。”
朱佑樘卻道:“皇祖母,張嫿是太子妃候選人之一,為慎重起見,還是由孫兒親自驗身比較妥當。換了旁人,孫兒不放心。”
萬貴妃掩唇嬌笑:“反正張嫿遲早是太子的人。太子願意替她驗明正身,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皇上,您覺得呢?”
皇帝生性隨和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