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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嚥下滿滿當當的苦澀,笑意斂去之後,喉口緊縮,讓那一聲呼喚,沉重壓抑。“趙尚——”
“你以為,海嬤嬤叫我來,是要看我為皇后娘娘端水送藥,忙前忙後而已?”
他走到她的身前,她驀地抬眸,滿目驚痛刺入他的眼底,她一手覆住他的太醫服,越攥越緊。
他自然明白,身為太醫,雖然可以醫治他們的疾病,卻醫治不了深宮各等各樣的人心。他的無奈,讓他一瞬間,體諒她的悲哀,無人能說。
至少,她還願意跟他說。
“你要記住,我從未跟你學過醫,今日能戳穿景福宮的密謀禍事,只是因為天生敏銳嗅覺。”
穆槿寧的眼眸流轉,五指深深陷入他的墨色衣袖,她低聲說道,更是哀求。
“好。”他點頭,眸光之內,笑意一分分湧入,他微笑看她,彷彿時光早已迴轉。
“郡主方才還是太沖動——”他一想到她以銀箸送飯入口的瞬間,他是心驚肉跳。
“我不會有事。”穆槿寧漸漸鬆開了手,垂下眼,徐徐吐出一句:“紅果對體寒之人有害,對常人卻不過是一味果子罷了。”
要當真是毒藥,她也不見得以身犯險,那——太不值得。
“今日你身上是什麼味道?”她迎上他的目光,淺淺一笑,沉浸在那雙朗目之內,垂眸喟嘆。“好香。”
“是薄荷草。”趙尚想了想,答了句。
“怪不得一陣涼意,聞著讓人心安怡神。”
她倚靠在走廊柱子,默默望向前方,眼底的激盪漸漸平復下來,鼻尖滿是薄荷草的清香,幽幽的,淡淡的。
默默閉上眼去,她沉下心來,宛若一朵獨自綻放在牆角的花兒,徑自沉溺在自己的思緒中。
他望著她,什麼話都沒說,卻也只是須臾,她便起身要走。
“你身上是什麼味道?好香。”
一名嬌麗少女,興沖沖跑到他的身側,以手肘撞了撞搬著藥材的他,皺著小巧鼻子,嗅了嗅,好奇詢問。
清雋少年怔了怔,他在藥膳房每日忙活,可沒有人說過他身上香啊——
他恍然大悟,想過之後才老實回應。“是甘草。”
他剛才收拾了一整抽屜的甘草切片。
他在當藥膳房的弟子時候,終日忙著整理各色藥材,身上染著濃重藥味,雖然自己已經習慣,但外人並不喜歡。
這是他第一回,聽過有人說他身上的氣味好香。
“你是貓鼻子麼?這麼靈。”少年抖落手中切片木屑,木著臉,不悅悶哼。
“這是本郡主天賦異稟,你再敢胡言亂語,本郡主就將你偷醫書的事抖落了去!”少女清靈聲音,滿是不滿要挾。
趙尚久久凝望著那一抹背影,也不知她何時已經走出了視線,也早已走出了他的回憶,卻彷彿那麼久,那麼久,他們都是在一起的。
他無聲開口,唯獨那個名字,像是有千斤重量,堵在唇邊,遲遲不曾發出聲音。
第68章和崇寧團聚
暮色,漸漸落下最後一縷,整個景福宮的地面上,虛浮一層暖意。
海嬤嬤端來清粥,宮女將已經醒來的皇后扶著,進了一小碗清粥,才恢復些許說話的力氣。
“是真的,老奴親眼看到郡主親口為娘娘試嚐了飯。”海嬤嬤放下碗的下一刻,湊到面色蒼白的皇后耳畔,低聲細語。
“本宮果然沒看錯她。”皇后面無表情,淡淡說了句,在後宮她尋尋覓覓二十年,不曾找到真正可讓她放心的心腹。
今日這場戲,她不過借崇寧的手,讓熙貴妃難看罷了。崇寧的嗅覺,她又豈能不知?那是自小就跟著她的孩子,有什麼是她不知曉的?
皇后似乎再無力氣,側著身子緩緩躺下,眼底的笑意,不復存在。“熙貴妃在本宮面前玩弄心機,實在是自作聰明。”
“皇上這回總該信了。”皇后唇畔的冷笑,漸漸逼退,突地覆上覆雜沉重的顏色:“崇寧說出來的,他總會信了。”
“娘娘……”海嬤嬤近了兩步,想要以手中帕子,為皇后擦拭額頭冷汗,卻被皇后一個眼神制止了。
皇后再不開口,翻過身去,偌大的景福宮,自此再無任何動靜。
唯獨外堂帳幔之外的高大燭臺上,幾十根紅燭熾燃,將這即將而來的黑夜,點的宛若白晝般明朗。
……
秦昊堯休息一日,起身走出驛站,這回他私下而來,並未張揚,三千兵士就在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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