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畔邊。
秦婉歌花錢租了一艘小船,兩人在搖擺的漿支下慢慢盪到湖中央,深冬的湖水格外清澈,不時的還能看到幾尾魚自船邊翩然遊過。
劃了累了,明月便放下漿支,雙手交叉撐在腦後躺在甲板上,看著空淨如洗的天空,悠悠的哼著一首調子。秦婉歌靜靜地聽著,依著他口中的調子慢慢和出一首歌:一片春愁待酒澆,江上舟搖,樓上簾招。秋娘度與泰娘嬌,風又飄飄,雨又蕭蕭。何日歸家洗客袍,銀字笙調,心字香燒。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她緩緩地和著,聲音間婉轉空靈,在廣闊的天地間更顯幾分寂寥。
她似無意的抬起頭,發現他不知何時,已微垂眼簾,略顯倦怠的凝視著她,見她回過頭,便也只是淡淡一笑,那笑容看在她眼裡卻好似萬花齊綻。她衝他咧嘴一笑,趁他收回視線之際,俯身在唇邊落下一吻。
“總有一天,你會記得我的。”她抿著唇,聲音極細,卻也極認真。
這次,他沒有回過頭看她,一張清秀的近乎涼薄的臉在寒冷的湖風中變的蒼白而冷俊,眸光中有揮之不去的倦色,但一閃神間,又似有幾分精光掠過,這一幕,若是讓旁人捕捉到,任是誰也不會相信,眼前這人,會是個心智盡失的傻子。
小船慢慢隨著水流朝岸邊靠近,出來的久了,兩岸的燈火依稀閃閃爍爍,映在漆黑的湖面上,猶如一群跳躍的鬼魅。
上岸前,她用耳語般的聲音低吟道:“遇見了便好。”
☆、第二十二章
即使她身懷婚約,即使他心智盡失,她依舊感激,感激上蒼讓她遇見他。
未遇他之前,她的人生尚且只是一張白紙,遇見他以後,那上面才緩緩的畫出奼紫嫣紅的花兒,也讓她知道,世間最毒不是藥,而是讓人心甘情願被淪陷的愛情。
一碰及,便註定在劫難逃。
秦府門口。
秦婉歌站在輝煌的金字牌匾下,仰著頭看著上面龍飛鳳舞的秦府二字,忽地慘淡一笑,“如果可以,我多希望自己不是這家小姐。”手指觸碰到胸前懸掛著的金鎖,心裡不知怎的就有一種鬱鬱寡歡的感覺。
她訕訕的鬆開他的手,提步踏進門檻,回過頭,見他盯著被她鬆開了的手悵然若失的站在原地,月光下,一雙澄澈的眸子顯的格外晶瑩,卻也格外死寂,彷彿一汪幽深的潭水,只散發出清冷的光譯。
有那麼一瞬間,她想奔過去抱著他,想拋卻一切來換他一人。
但,這種瘋狂的念頭,也只是像煙火般稍縱即逝。只要她還是秦婉歌,她就不能與除她未婚夫之外的男子糾纏不清。爹爹不久前還告訴她,秦府因得罪當朝權貴,已危危可及,而她即將要嫁的是朝堂之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府。
當年被爹爹救過的男子這十六年來,一路平步青雲官居一品。
聽說他們新年後便派人來訂親。半年後,正式舉行婚禮。
這緊要關頭,她出不得出錯,稍一任性便會牽連整個秦府。
所以,她只能用誰也聽不見的聲音說出那句:如果她不是秦婉歌,該有多好。
事間諸多定數,哪能盡如人意。
推開破舊的木門,月光靜靜的灑進來。
明月端著半截紅燭站在秦婉歌后面,看到沈君瑜一動不動的躺在地方,一聲音驚呼自他口中發出。秦婉歌聞言連忙捂住他的嘴,示意他不要叫,免得招來人。待明月穩定了,她才蹲下身,就著微弱的燭光看到沈君瑜的臉上有著不明的潮紅,且紅的兇狠,幾乎能滲出血來。
秦婉歌不安的伸出指尖一探,心下不由一緊,沈君瑜看樣子是感了風寒,此時正燒的歷害。白天看到她倒下,因為嫉恨而選擇置之不理,卻沒想到,她這一倒便是一天。
明月見四周黑乎乎的,地上又躺著一個人,早已嚇的屏氣凝神,一動也不敢動。
秦婉歌出去找丫鬟們過來伺候,尋了大半個秦府都沒看到個鬼影子,正懊惱之際,看到夜空中忽然炸開的煙火,這才想起,今天是冬至,素來有冬至大如年的說法,大家都被准假回家探親了。有些個別留在府上的也是一人忙好幾個人的活,從早到晚都抽不開身,這也難怪沈君瑜病倒了一天,沈老爹到現在都還不知情。
秦婉歌想到這,便不再白費力氣到處瞎找,而是直奔自己的院子,她記得,每年這時候,她院子裡都有兩個人輪流值守的。
昏迷中的沈君瑜忽然感覺身體輕飄飄的,像是被人抱起來了,她微微扯了扯嘴角,卻感覺唇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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