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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臺上的燭火亦是給吹的明滅不定,堪堪欲熄。
銅鏡裡映耀出一張不輸給大小姐姣好的面容,只是清麗的容顏淚水在湮沒。取下頭頂的發冠,如水的青絲瀉下,風一吹,紛亂飛揚,亂了頭髮,亦亂了人心。
紙鳶上前,輕輕的扣好窗紗,望著銅鏡前的少女,不知該如何安慰。
“紙鳶,我終於說出口了,這些年我想說又不敢說的話,今天終於說出來了,真好!”傾城轉頭看向她,明明含了淚水的眸子,卻在形成微笑弧度時,大顆大顆的滴落。
紙鳶一把摟過她,她那麼瘦,倒在自己身上,明顯的能感覺到瘦弱身軀在著,抽搐著,悲痛著。
紙鳶知道,老爺夫人從未正眼瞧過她一眼,有的也只是耳邊一陣嘆息;知道,下人們從未看重過她,在郝府,她甚至連暖玉都不如;知道,自她六歲那年,老爺夫人再也沒有踏進過靜延閣,就連十二歲她得了天花快死掉,都沒有來過;更知道,平日裡她不斷惹事生非,只為了換來老爺夫人一時的關注,哪怕是要跪祠堂,哪怕是要挨家法。
紙鳶知道,統統都知道,小姐心裡的痛,心裡的苦她都知道。可是她除了眼睜睜看著,就只能在她哭泣時給她一個溫暖的懷抱。
紙鳶還知道,明天太陽昇起來,她依舊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郝傾城。可是心呢?心痛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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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傾城(下)
夕陽漸漸西沉,天際最後一抹陽光也消失在雲層間,傾城趴在窗邊,不知呆了多久。
“二小姐,喜服改好了,夫人吩咐您再試穿一下,看還有哪裡不合適,我們再拿去改!”
紙鳶上前,接過小丫頭手中的托盤道:“交給我吧!小姐等會就試,你先下去吧!”
小丫頭欲要說什麼,轉眸望了望窗邊的傾城,走開了。
紙鳶將托盤輕輕的放下,看著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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