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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欲要說什麼，轉眸望了望窗邊的傾城，走開了。

紙鳶將托盤輕輕的放下，看著傾城，一瞬間淚水擠滿了眼眶，兩天了，她不吃不喝也不說話，呆呆的望著天空已經兩天了，平日裡那個活潑到過分的小姐從未如現在一般。

紙鳶努力的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昂起頭，不讓眼淚流下來。稍稍控制好了緒，對著窗邊的傾城說道：“小姐，你餓了吧，我去把飯拿回廚房熱一下。”

傾城轉過身，給了紙鳶一個大大的笑容：“紙鳶別弄了，我不餓。”

看到傾城終於說話，紙鳶開心的笑起來，可一會愁意攀上了眸子：“兩天都沒怎麼吃，怎麼能不餓，再說明天有很多禮儀，說不定要折騰一天……”

紙鳶突然發覺自己說錯了話趕忙止住話音，惆悵的望著傾城。

傾城含笑，上前接過紙鳶手中的飯菜，放回原來的地方，旋即拉著紙鳶：“紙鳶，你就別忙了，我是真的沒胃口，對了，來幫我試一下喜服吧！”

“小姐！”紙鳶不知為何，心口好痛，說不出話來，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流。

“紙鳶，你這是做什麼嘛，每次都哭，明天可是我嫁人的日子，你還哭。”傾城邊為紙鳶擦拭著眼淚，邊絮絮叨叨的說。

聽著傾城的話音，紙鳶趕忙止住眼淚，為傾城穿上了新嫁娘的喜服。大紅錦緞衣裳，袖子做的比一般的寬大些，迎風颯颯，腰身緊收，下身寬大的裙幅逶迤身後。

鏡中的女子，雲髻峨嶸，修眉聯娟，華容婀娜，靈動。

鏡中的女子，灼若芙蓉綠波，披羅衣又璀璨兮，珥謠之華語。

如漆烏髮配上鳳冠，髻邊挽一隻碧雲七寶玲瓏簪，綴下的銀串珠流蘇，搖曳生光。婉約得如清水芙蓉般亭亭玉立。

瞧著銅鏡中映耀的美麗，傾城笑了，一雙明亮如星的眼睛面顴下生出兩個甜甜的酒窩。

“小姐今天好漂亮啊！”紙鳶一臉的驕傲。

“紙鳶是說我平時不美嘍！”傾城聽她讚許，心中歡喜，女人是愛美的，更愛聽讚美之詞，雖然平日總愛男裝打扮，她也是不例外。

傾城起身，走出閨房，向外探望著。

“小姐，都這會子了，夫人怕不會來了！”紙鳶打小就伴著傾城，她的心於紙鳶是再瞭解不過。拍了拍傾城的肩：“小姐，回屋吧！明天還要折騰一天，你先睡一下吧！”

傾城轉身回屋之際，忍不住向外又回望了幾眼，那空的院落，無人問津。掩住眸中的失落，順著紙鳶的牽引回到了閨房，紙鳶正欲離去，卻被傾城一把纂住：“紙鳶，今天陪我一起睡吧，就像小時候一樣！”

浣花軒

燈火通明，郝夫人倚著榻，目光呆滯，手捧一卷紅布，紅布內包裹著一件好似孩童的肚兜，肚兜裡是一把銀製的長命鎖，鎖上方端端正正的刻了個浩字。

郝夫人小心翼翼的撫著紅布里的物件，淚眼連連。正巧，梅香推門進來了。

梅香撥弄著燭火道：“夫人，不去看看二小姐嗎？”

“都這會子了，怕已經睡下了，還是別去擾她了。”將紅布中的物件重新包裹好，小心的塞在玉枕下。

“夫人，真的要讓二小姐嫁出去嗎？”

“不然能有什麼法子，連城脾氣雖說溫宛，卻執拗，她和羽兒從小感就好，若讓她嫁還不是她上絕路。慕將軍那我們又得罪不起，你說還有什麼法子。”

“小姐，其實我們可以去找……”

“住口！”郝夫人一個轉身，巴掌已經狠狠的打在梅香的臉上：“我說過不許再提的，當年也是說好不再見面，現在還提這些勞什子做什麼，你下去吧！”

梅香捂著發熱的臉頰，快步的退出屋內。郝夫人立在窗邊，月光落在她的額上，蒙了層淡淡的月暈，眸中的哀傷，終於在那蒼白的月暈中越來越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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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出嫁

時過正午

鞭炮聲聲炸耳，老百姓的歡呼聲更是此起彼伏的衝擊耳畔，坐在鑾轎內的傾城淡漠無奇，任著喜娘的牽扯，現在她只覺外面的鞭炮鼓樂聲吵得她的頭隱隱生疼，燃放鞭炮的硝煙味更是讓她咳嗆連連，從昨夜到現在她就沒有合過眼，一整繁瑣的禮儀規矩，早已經讓她疲累到不堪，身上沉重的鳳冠霞帔更是讓她叫苦不迭，好容易捱到坐上了鑾轎，待鑾轎上的簾子一放下，她的身子立刻癱軟的靠在身後的錦墊上，一動也不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