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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她鄭重其事道,“如果是我的話,絕不會讓自己心愛的女子陷入到危險當中。”
說完這話,他終於下定決心。
如果天機不肯救她的話,那他來救。
哪怕要犧牲自己的原則,哪怕要跟王玉珠和萬貴妃虛以委蛇。
“好了,你安心養傷。”暮蟾宮扶著唐嬌躺下,在他的強烈要求之下,王淵之總算是同意給她送了張床榻過來,這個冬天這樣冷,總是睡在地上,只怕原本沒病的人也要睡出病來,輕輕將錦被給她蓋好,又細緻的給她掖好被角,他這才安下心來,認認真真對她道,“我會救你出來的。”
說完,他不再打擾她養病,直起身來,退出牢門。
轉身之時,他的眼睛亮得有些懾人。
唐嬌已經沒有父親沒有母親了,如果連天機都要顧全自己,不管她的死活,世上還有誰會幫她?只有他了。
她,只有他了。
目送暮蟾宮離開,唐嬌眼神複雜。
原以為會來的人沒來。
原以為不會來的人,卻來了。
世事難料,她永遠猜不透人心。
她嘆了口氣,閉上眼睛,縮排被裡。監獄裡寂靜冰冷,在這個地方,彷彿時間都結冰了,她已不記得自己進來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年過完了沒有,陪伴她的只有鼻尖流淌著的刺鼻藥味,乾涸的血腥味,以及自己身上的臭味。
她是花,此刻卻已漸漸枯萎。
睡一會,抽泣一會,也不知自己躺了多久,唐嬌慢慢睜開眼,卻猛然發現自己身邊站了個人。
唐嬌差點一個筋斗飛牆上,學蝙蝠掛起來,實在是受傷飛不動,只能連滾帶爬縮牆角里,畏懼的看著他,說話都有些結巴了:“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王淵之已經來了很久了。
暮蟾宮前腳離開,他就悄悄從牆角轉了進來,來了以後,靜靜站在一旁,俯視她略帶痛苦的睡容,一言不發,直到她醒來。
面對她的恐懼和戒備,他其實只想說一句話。
別怕我。
可最終,他什麼都沒說,深深看了唐嬌一會,他轉身離開,出了地牢之後,聲音肅冷,囑咐看守道:“看好她,若有異動,立刻過來通知我。”
第六十章月下美人如蛇蠍
第二天,上元節。
大街小巷張燈結綵,掛起一盞盞漂亮的花燈,而在宮裡,也舉行了一場盛宴,萬貴妃在宴上將玉珠正式介紹給了群臣。
她的亮相極讓人驚豔。
手提六角宮燈,款款走進殿內的白衣女子,未施粉黛,清麗脫俗,猶如從月中飄落的仙子,吸風飲露不食五穀。
“玉珠參見母后。”她向御座上的女子跪下,露出秀美白皙的脖子,溫順的像一隻白色小鹿。
無論是這跪姿,還是這短短六個字,她都練了很久,在教養嬤嬤的鞭子下,流了不知道多少眼淚,跪破了兩條裙子,這才勉勉強強過關,得了萬貴妃淡淡一個好字。
她吃了這樣多的苦頭,總該有所回報。
“起來吧。”萬貴妃環顧眾臣,頭上的朝陽五鳳掛珠簪吐下幾縷流蘇,隨之輕輕搖晃著,“皇上身體不好,半刻也離不開本宮,本宮便先過去了,此次宴會便由順義侯與公主代本宮主持。”
說完,理也不理下面的人,起身離開,明黃色的宮裙拖在地上,不一會便消失在宮門外。眾人收回目光,開始或明著,或暗著打量這位前朝公主。
雖說她手裡有信物,可信物裡面卻少了最重要的兩樣,夜明珠耳墜哪去了?還有和氏玉鐲呢?夜明珠耳墜是代代相傳的寶物,只傳媳不傳女,一向是由太后交給新皇后的,和氏玉鐲就更不得了,據說開國時期,太祖得了一塊稀世美玉,令匠人將其雕成玉璽,剩下的邊角料則做成一塊玉佩,一隻玉鐲,玉佩向來由太子佩戴,而玉鐲則交給他最喜歡的公主。
玉珠為了取信於人,身上配了好幾件首飾,都是宮廷製品,美輪美奐,但仍堵不住悠悠眾口。
“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女人,身上戴兩件宮裡失蹤的首飾,就敢說自己是前朝公主。”一名青年官員嗤笑一聲,對身旁的友人說道。
“噓!”友人急忙道,看著他身後道,“少說兩聲,隔牆有耳。”
那青年轉頭看去,見暮蟾宮端著酒杯站在他身後,面色立刻警惕起來。
萬貴妃有意與王家聯姻,這件事雖沒正式透露出來,但世家大族多少得了些風聲,大傢俬下討論過,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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