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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梁世子,存菁記下了,世子還有事麼?孤身一人離開太久不好吧?”
“菁兒,我知你不相信,但是你要知道,那個皇上不僅僅是你胤天宗淘氣的師侄,更是以九歲之齡便在一夕之間平定康德之亂、傾覆謝氏家族的皇上!”
我淡淡看著他頗為急切地說完,微微點頭,一笑,“知道了。還有麼?”
他一時如同洩了氣的皮人糖,因乾癟而黏在一處,“菁兒……不論如何,你要相信我……”
“然後,再負我一回?梁世子,同一個虧,小女子只吃一遍。請回吧,不送了!”我一拂袖,裹緊身上的狐裘披風,彎腰進了帳篷。
但是人卻不敢走遠,便貼在門簾處聽得腳步聲漸行漸遠,方才放心地回了內帳。
我坐在床沿上,卻怎麼都定不下心——我合計著梁鎮王就算真的想造反,也斷然不敢在眾人面前便要了我南陵郡主的命,何況他們祖孫三人皆在皇上的勢力範圍之內,若是真的鬧個魚死網破,是半點好處都撈不得的;但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若是梁鎮王尋得一種找不出源頭的慢性毒藥,恰恰好用來威脅我的家人,卻也是十分有可能的。
如此一想,我忍不住一陣心驚,連忙翻出匆匆忙忙收拾的行囊,拿出壓在衣服底層的小瓷瓶,這才舒了一口氣。來圍獵之時,本想著若是被什麼劇毒之物咬傷或是抓傷,這瓶“司壽”可以用的上,卻不想此時倒成了我和少爺的定心丸。
我有些忍不住想現在飛去王帳讓都予熙服下,卻自知萬萬使不得,然而坐在外帳的椅子上卻是左右也等不回,心焦得很……
我看一眼與我僅有一幔之隔的另一間內室,好奇心大起,乾脆進去等得了,順便參觀一下少爺的臥床。
都予熙的臥帳與我那半邊的擺設大同小異,一張臥榻,臥榻的旁邊是個高腳桌,隨後是一個茶几旁邊配了一把椅子,臥榻的另一側還立著一個香爐,裡面焚著淡淡的紫參香,臥榻的對面是個屏風,屏風後面應當是浴桶。
我將裝著“司壽”的瓷瓶放在高腳桌邊上,順手拿起一本桌上的摺子——嗯……是參餘相的摺子……摺子後面蓋了一個小小的“準”字印章,意為可以上交皇帝。
我本對這官場的交替並無太大興趣,只是因梁竺彥的關係才摸清了這其中的部分貓膩,但是人說官場吃人,弄不好便是家破人亡,看來,自從餘雅嫁給了梁竺彥,連餘相也受到了牽連,這預審的職責本應當是宰相之職,如今都被都予熙接手了。
放下手中的摺子,我再度拿起瓷瓶,乾脆坐到了一旁的床榻上等都予熙回帳。
偏頭之際,餘光瞥見床榻枕頭靠裡的一邊,放著一個甚為眼熟的荷包。
我脫下棉靴,爬進裡床,伸手取過那隻荷包,前後翻看。
果不其然,這正是當初我遍尋不得的,少爺奴役我的證據!
對於這個荷包,我真真是記憶猶新啊!那時我與少爺尚在趕往新川參加梁竺彥婚慶的路上,途經渭水城,正巧趕上乞巧節,我兩便入鄉隨俗去了城東的萬巧寺一拜。
出門的時候方丈給每個前來拜佛的女子一個開光荷包,言道,只要在荷包外繡上自己的心願,在荷包內放入寫著美好祝福的紙條,再種在門前的榕樹下,便一定能美夢成真。
我雖笑著接過卻不甚相信。再向前走,卻果真看見萬巧寺門前的大榕樹下,站著幾名沙彌,正帶著幾位幾名遊客種下那個荷包。
都予熙拎過我手上的荷包,眯一眯眼,道,“菁兒想種下什麼?”
我噗嗤一笑,沒想到現實如少爺倒也相信這“佛言”,隨即調侃他道,“我啊……我要在上面繡上少爺……不知到了明年,是不是能長出一堆少爺?”
他聽罷,將眯著的眼睛彎了一彎,“明年長不出一堆少爺,估計得長好些年……”說罷意味深長地撇我一眼。
我一時沒有回過神來,心下只顧著詫異,沒想到無趣如少爺,卻有講笑話的資質?卻不知,無趣如少爺,只是很有折騰人的資質——在我明確表明自己不會做針線活之後,他還是逼著小丫鬟我在那個荷包上繡了“少爺平安”四個字,那一晚上,我終於深刻體會了,什麼叫做“腥風血雨”……
然而,那晚我辛辛苦苦犧牲了兩個手指頭繡出來的荷包,卻沒有機會埋進萬巧寺的榕樹之下,渭水水漲,我們不得不在第二日一早便渡河,離開渭水城。
我那時明明記得有妥善保管這個荷包,之後卻沒有再尋到,我還道,這果真是開了光的荷包,難道自己跑去榕樹之下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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