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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沃堂瞬間移身上前,擋在小七印堂前一掌擊退了殺氣騰騰的宮色裳,並將手中的軟鞭纏回宮色裳手腕,重挫她高張的氣焰。
小七見狀,??腰哈哈狂笑。
宮色裳惱羞成忽,揮鞭又起。「都給我去死,你們這些賤民都去死!」
冉沃堂一個縱身飛躍,揚臂纏住快鞭,旋身又落回宮莞身側。
「冉沃堂!」宮色裳扯不回軟鞭,面子有些掛不祝
「五小姐,請自重,莫再出手自取其辱。」冉沃堂瞧也不瞧她,冷然的丟開軟鞭。
「冉沃堂!你這賤奴才給我記牢了,總有一天我會親手取你首級!」宮色裳氣得全身抽顫,擲下銀鞭,掉頭便走。
「色裳且慢。」宮莞緊張的靠向冉沃堂,身子微微打顫。「你若不能好好看待沃堂,我……我這兒便不歡迎你來。」她曾誓言要好好待沃堂,絕不讓他受半點委屈,可是這些年色裳和色祺以踐踏沃堂的尊嚴為樂,當著她的面一再如此。
「小姐……」
「不,沃堂別說。」宮莞想表現堅強卻脆弱的倚向冉沃堂。這些話她早該說的,以沃堂的好身手,他值得被敬重而不是遭人任意踐踏、羞辱。
「可笑,你當本小姐希罕?」宮色裳冷笑離去。既然她註定得不到幸福,那麼懦弱的宮莞也休想得到。
「沃堂,對不起,請你不要在意色裳的話。她不知何事心情不好,並非有意。」
「屬下明白。」冉沃堂瞥了眼笑容曖昧的小七,淡淡移開身,拉出主從距離,以保護她閨名,冶冽的深瞳卻停佇在她身上,來回掃了好幾遍才像安了心。
他幫她把繡佛送去給慧心師父,不知可有見著他孃親……宮莞緩緩抬眼,歉疚又難掩憂傷的瞅著他。
這些年偶爾會想,她是不是不該自私的向爹要沃堂?她會不會因為一時私心,耽誤了沃堂什麼……
如果……如果她讓他走,自由的他,是不是就懂得笑了?或者他會變成一個嶄新的,會笑會怒會感傷,甚至會流淚的沃堂,而不是冷冷淡淡、氣息涼薄像隨時會被微風打散的一縷幽影。他是人呀……
做一名小小護衛埋沒也委屈了沃堂,為了他的將來,該不該讓他走?光想像已經心痛難當,她……辦得到嗎?
宮氏子孫一出生即各自擁有一座令人豔羨的深宅,與成堆奴僕,卻從此失去爹孃的關愛,骨肉手足硬被重重院牆殘忍的隔開,親人似陌路,彼此不往來。怕他們依賴成性,每過幾年,爹更將他們身邊已熟識、生了情感的奴僕,全數調開,換上生面孔。
於是受創的情感還來不及平復,舊的陌生臉孔又如過客般匆忙來去。年復一年如此,再頑強不馴的人也會學乖,知曉別輕易交付關懷與感情,以免自傷。
怎能有情?被強迫習慣身邊的人來來走走,適應淡薄如冰的親情,他們看似擁有了許多,事實卻孑然一身。榮華富貴不過虛浮表象,晃眼即空,她不明白何以兄姊們安之若素,她卻不知足的渴望更多,且年紀越長貪求便越多。
爹讓她擁有沃堂,待她可謂極好,該心滿意足的,可是隨著年歲增長又不得不思慮更保。小沃堂三歲的宮皓哥已為人父,才二十五歲的沃堂,卻為了她虛擲十八年光陰。 宮莞善感的心猛然揪痛。
十八年,多麼自私……
「小姐,你毋需想太多。」冉沃堂深深望進她憂鬱的眼眸,透析了她的心事般,堅毅地沉聲道。
宮莞垂下眼睫,嘴畔漾出一彎動人淺笑,紊亂的思緒不可思議的讓他一句話安撫了。
也許真是她在自尋煩惱。打她曉事起,沃堂便是淡而涼薄地存在,他疏離的個性並非她逼成,她亦無權命令他改變,但是……」
「小姐……」
「嗯。」宮莞加保笑靨,揚睫與他對望,「我明白了,謝謝你。」
什麼明白,她怎麼就不明白?他們到底在打什麼啞謎呀?是身分不同,所以他們的對話不是她這類小老百姓能夠隨便聽懂的?
縮在一旁歇涼的小七,揉了揉紅腫的臉頰,聽出一頭霧水。
不過莞兒小姐和這個冉護衛動不動就像這樣,眉眼之間流轉一種很溫柔、很溫暖的光芒,讓人家看了好嫉妒喲。
呵呵呵……小七捧頰呆笑。
他們啊,英雄美人,套幾句說書人的話,一個是英姿颯爽的硬漢子,一個是溫柔婉約的小女子……一個……哎呀,反正不論上看下看,迎面看、倒著看、側著看,他們出眾的相貌和氣度,皆不是尋常人可以比較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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