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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心病了,”趙元打斷她,“阿父那裡我是做不得主的,但請個秦侍醫倒問題不大,你看如何?”
碧絲這一趟溜出來也沒指望真能求得趙諶鬆口,只是能請秦侍醫過去為範氏看一看,已經超出期望了。興許秦侍醫去了,範氏會以為自家還未曾徹底被厭棄,精神還能好些也說不準。
她立刻磕了個頭,感激道:“奴謝過大郎!”
趙元看著她嘆口氣:“你是個忠心的……等明日我會去問問阿父,雖不知是甚個緣故,你也多勸勸母親,她可懷著弟弟呢,多思多慮對孩子不好。”
碧絲眼淚都出來了,連連點頭,又行了個大禮,目送他和芳綾離開。
等到兩人的身影看不清了,她拭去眼淚,急急匆匆原路返回棠梨院。院子外頭有新調來的婆子看守著,她是從院子角落一個洞裡鑽了出來,趁著夜色才能順利過來攔住大郎。
雖然立秋過來說過,郎君特意吩咐份例方面只多不少,棠梨院裡的事又瞞得緊,但後院裡訊息流散得快,下人又最是看菜下碟,份例數量不少,那一等的卻換成二等,看院子的婆子變成看守她們的婆子,趙諶又不發話,所有人都認為她們被禁足了。
範氏原在後宅裡說一不二的,結果立秋接了對牌,權力說換就換,又遭了郎君的申斥,她哪裡受得住?第二日吃了藥就再沒下過榻,一直昏昏沉沉的……
碧絲艱難地爬過洞,到了正房廊下,藉著昏暗的燈光摘乾淨身上頭上的草葉杆子,才脫了鞋進去。桃蕊正和鶯歌流溪一道,捧著碗勸範氏進食,見她進來,眼神裡都有些急切,偏又不敢說。
範氏搖搖頭,推開碗,她見到碧絲,憊懶地問:“你這是去哪兒了?”
碧絲勉強露出個笑容,柔聲道:“奴婢……奴婢託人去請了秦侍醫,您一直沒胃口,可不得請了他來調理一番。”
範氏聞言,苦笑一聲:“你可別哄騙我了,我如今連院子都出不去,你怎個請得來秦侍醫?”她回想不久前,郎君還說要秦侍醫每日來給她問診,雖然未顯得多麼期待,表情卻也是十分柔和的。她疲憊地靠在迎枕上,閉上酸澀的眼睛。
碧絲見她消瘦的臉龐和凸出來的鎖骨,不由心酸道:“奴婢這回真能請來,可見郎君氣也消了,興許過幾天就來看您了。”
桃蕊也勸她:“可不是,您懷著的可是郎君的孩子!娘子就算不為自個兒,也要為了肚子裡的小郎著想,再沒胃口也要吃些啊。”
範氏雖然閉著眼,但其實都聽進去了。若不是為了肚子裡的孩兒,她怎能撐到現在?想想曾經掉了的那個孩子,她又掙扎著坐了起來,自己端過碗吃了起來。
秦侍醫到晚些真來了,他不知府裡蹊蹺,起初來了幾次都沒能進院子,只當是範氏胎相穩固不必他日日來。這一次只是奇怪為何大晚上的傳他進內院,好在屋子院子裡都是一堆丫頭,他謹慎地隔著距離給範氏診了脈,倒在心底納罕:半個多月前明明脈象都還穩健,怎麼如今胎穩了,人卻又不好了?
“娘子太多慮,夜裡睡不好,胃口自然差,我開個方子,照著熬藥即可。”
碧絲送了秦侍醫出去,心裡對趙元更感激了,更後悔當初沒勸勸範氏。本來她們同大郎處的好好的,如今竟變成這樣。守門的婆子滿臉不虞,但秦侍醫是大郎派來的,她們現在敢對棠梨院裡的丫頭們囂張,卻不敢落趙元的面子。
趙元那頭心事重重地回了桂苑,就吩咐正陽去找秦侍醫。
芳綾擔心地問道:“不用等郎君回來問問嗎?”她覺得既然是郎君下的命令,萬一違背了他的意思,倒給大郎惹了一身腥可怎麼好!
趙元反而不以為然:“阿父明日才來,這事我做主就行!”他也不知為何,就覺得自己這樣做完全沒問題,難道老爹還會為了這點微末小事怪他不成?那他絕對要跟他爹沒完沒了!
正陽去了,原珏和臻鋮都在榻上探著腦袋看他。
臻鋮想得多,若有所思看著正陽出去的方向道:“那碧絲會不會是裝得?你母親再怎麼著也是正室,不至於連個侍醫都請不來,會不會只是個筏子?”
趙元好笑地點點他腦袋:“你也想得恁多!我反正話也同她說得清楚,只能請個侍醫,旁的皆做不了主!至於求情,要是我阿父不同意,我便撒手不管,不會強出頭。”
臻鋮嘟著嘴巴摸了摸額頭抱怨道:“我就是一肚子小心思!後院女人哪裡的不一樣?失了寵的哪個不想盡了辦法奪回寵來?”
你一個五歲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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