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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童!
臻鋮看著趙元義憤填膺怒火沖天的樣子,心裡反而變得異樣平靜。他小小軟軟的身子朝趙元靠了過去,小動物一樣蹭了蹭趙元:“大兄,我其實不怎麼怨母親,她往日從未傷過我,也從未暗地裡算計過我,就算發火,也是這樣直接……”
他眼神十分嘲諷,心想:直接的都有些蠢了。
趙元硬邦邦道:“你阿父呢?他怎麼說?”
臻鋮搖搖頭:“我母親家族得力,阿父不可能休棄她。何況她不能生孩子,若被夫家休棄,後半輩子怎麼辦?我阿父給了我一隊部曲由我自個兒調遣,待他五年輪值回來,就親自帶著我,那時候我也大了,不必再住在後院裡。”
趙元總覺得不滿意,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臻將軍能顧著臻鋮也就行了。看臻鋮的樣子,他和臻將軍感情也深厚,這回受了委屈,臻將軍不會再讓他跟著嫡母,又有了自己的家將,也算因禍得福了。
“再過得半月,秋狩就要開始了,到時候阿父肯定帶著咱們三個一道去。”
說到秋狩,臻鋮也一掃之前的沉悶,變得興致勃勃:“我和次兄一樣都在邊城長大的,還沒見識過都城裡的秋狩哩!”
趙元拉著他盤腿坐在樹下:“聽你的意思,你在邊城參加過秋狩?”
臻鋮哈哈笑道:“咱們邊城地處大漠邊緣,那邊的馬都比這裡高,而且有沒有樹林子,我們都是夜裡去了綠洲裡獵那沙狐哩!”
“沙狐?”趙元感興趣問他,“我倒在邊城送過來的年禮裡見過沙狐皮子,金燦燦的和那沙子像的很,你們晚上去可能瞧得清嗎?”
“可不就得晚上去!”臻鋮說得就和他親自獵過一樣,“沙狐毛皮和沙子一個色兒,白天根本分不清,它們性子狡猾,白天不出窩,到了夜裡才出來覓食,那眼珠子雪亮雪亮,一動就瞧見了,偏還咬了食物不鬆口……我們投了大塊兒的肉,它又銜不起來,只能一點點往窩裡拖,好容易就能逮到!”
趙元奇道:“那你們怎麼不乾脆在那餌肉裡摻點迷藥什麼的,豈不是更省事些?”
臻鋮搖頭:“大兄不知,那沙狐狡猾就狡猾在這處,但凡摻了藥的,它們是半點也不碰的,若徒手拎了肉,沾染了人氣兒,它們也不吃,立馬就跑。”
趙元聽了倒向往起來,以前上學學過一句詩他到現在竟還記得,“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一望無際的沙漠上,夜裡摸黑去逮狐狸,想想多有意思?
兩人聊得一身是勁,午睡睡醒了找不著人的原珏尋了過來,把他們好一頓抱怨,隨後乾脆加入了討論。他比起臻鋮更有經驗,竟然真的親生逮住過一隻沙狐。
“那沙狐還是個崽子,毛還是白色的,我兩隻手就能捧起來,”原珏得意洋洋道,“我沒讓阿父殺它,帶了回去養,如今還在我阿父的營帳裡呢。”
趙元那個羨慕啊,決心要在這次秋狩裡好好表現一把,再次,也得逮個兔子呀!
“絳城秋狩和你們那兒可不一樣,密林子呢,要晚上去非得撞破頭不可,點著火把可怎麼逮到獵物,只能白日裡去狩獵……”
三個小人一邊聊著天一邊朝校場去。
下午本是學習射箭,豈料今日教授他們的伍長換了花樣。
“你們可有福了,”武商提著一隻血淋淋的鹿腿笑嘻嘻道,“昨兒個晚上掉進陷阱裡的,中午剛宰了,我可念著你們,獨留了一隻後腿兒,咱們片著烤來吃如何?”
趙元他們當然是拍著小手歡呼了。
幾個大小男人突然決定要燒烤,總不能就在前院裡點了火。這事兒報到了後院,立秋去問趙諶,趙諶靠在胡床上看書呢,聞言隨意揮揮手:“你自去廚房安排,只是留幾個人,別讓阿奴他們燒了手。”
立秋應了喏,就急急轉身去吩咐了。
石頭制的烤爐子由幾個婆子抬著去了前院校場邊上的一個榕樹下頭,三四個丫頭拎著食盒和餐具跟在後頭。
小廚房幾個熱灶的婆子也來了,現片了新鮮的鹿肉過了水,拿紅蘿蔔洋蔥茱萸粉炒了一碟,薄薄的肉片經油就捲了起來,炒得鮮辣可口,有一個婆子生了火架了個鍋子,煮起了鹿血湯。
那邊武商熟練的把鹿腿肉都片了出來,在烤爐子上刷了牛油,一片片肉就茲拉茲拉地響了起來,再隨意灑些五香粉和鹽巴,香氣撲鼻!
趙元和原珏小手捧著陶碟,就跟在武商屁股後頭,眼巴巴地望著烤爐子,鹿肉一熟就你爭我奪地搶起來。臻鋮卻對怎麼烤比較感興趣,墊著叫顫巍巍地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