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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立春幾人已是神色大變,恨不得堵上耳朵才好!
真是沒有料到!她們這些屋子裡伺候的,也都是頭一回聽到立秋的往事。
尤其是立春,她是立秋一手調理出來,立秋把她從一個茶房裡端茶遞水的小丫頭,一步步帶到了如今一等奴婢的位子。雖說都是奴僕,但像她這樣的,每月領的月錢也足有500銖,更別提逢年過節的賞賜、四季的衣服首飾,坐北朝南兩人一間的大屋子,還有她的雕花黑漆床榻和衣櫃子梳妝匣。
立秋在她眼裡,既有威嚴又心善,還長於揣摩主人家的心思……這樣的人,怎麼會和春草有一樣兒的心思?要她說,既得郎君如此重視,能脫了籍豈不美哉?那可是益及子孫後代的事情!
趙諶眉頭微蹙,他擺了擺手,立春幾個便忙不迭地垂首退了出去,直退到廊下。
“抬起頭。”
立秋依言跪坐起來,卻不敢抬頭。
趙諶道:“旁人不知,你也該清楚阿奴非我親生這件事。我知道範氏是國君賜下的,你心裡總對她有疑心,然她已嫁給我,名義上是阿奴的嫡母。你縱擔心範氏後宅為大,也不能此刻讓他們離了心,外人聽來,也只會當阿奴不孝嫡母,於他大害!”
立秋叫他幾句話說得羞愧不已,淚水漣漣。
她伏在地上道:“是奴錯了,險些害了大郎,日後……日後再不會了!”她確有幾分私心,但卻也真心疼愛大郎,不僅是因為大郎由她一手帶大,也為著趙諶對他的重視愛護。
趙諶淡淡道:“我說為你脫籍並非虛言,家將中任意是誰,你若瞧上了,我就為你準備陪嫁。”他不再去看立秋的表情,起身離開了。
立春和立夏守在廊下,見趙諶穿著單衣汲鞋往園子外頭走,就提了燈跟了上去。
立冬待他們出了去,才脫了鞋進了屋子,見立秋跪坐在那裡,眼眶通紅,表情卻十分平靜,不由在心裡咂舌。不愧是立秋姐姐……郎君還不定怎麼斥責她呢,竟能這麼快就調了過來。
她小心翼翼扶著立秋起來,掀開裙子一瞧,唬了一跳!
“立秋姐姐,你這腿恁的嚇人!”兩個膝蓋頭都腫得發紫,看著都覺得疼!
立秋臉色平靜的幾近麻木,由得她們扶著自家回了頂後頭的一排房子裡擦藥去。
樸拙園。
趙元腆著小肚皮睡得直打呼,連旁邊多了個人都不曉得。趙諶把自家小豬崽揣進懷裡,豬崽還哼哼唧唧很不滿意地吧嗒嘴,過了好一會兒才算安靜下來。
第二日一大早,趙元睡眼惺忪地從趙諶身上爬起來,軟手軟腳地從榻上滾了下去,額頭叫磕了一個大腫包。
趙諶抱著兒子在膝上給他腦門抹藥,還嘲笑他:“腦袋長得恁大有甚用?不如給阿父當蹴鞠踢好了。”
趙元一頭的惱火,齜牙咧嘴道:“都怪阿父!也不說聲就來了!看把我絆的……嚶,疼!”說著就忍不住拿爪子去揉。
某爹一把拍開爪子:“手別動,上了藥!”
趙元氣咻咻,連朝食都是某爹給喂的,才算給了些好臉色。
別看趙諶統帥三軍,平時又酷又拽,給兒子餵飯這項技能卻早就熟練了。從趙元幼時餵乳喂米糊糊,到兩三歲餵飯喂菜,趙同志都不假人手,親自上陣。若趙元是個真嬰兒也就罷了,偏生不是,剛開始真是痛苦地想滾地求別喂……又是嗆嗓子又是堵鼻孔的,誰人生受得起呦!
現在就不一樣了。
趙元趾高氣揚地小手點了點炙燒野雞脯子:“要那個。”
趙諶冷笑一聲,夾了滿滿一筷子,一口粥就一口雞脯肉,吃得趙小元那張小嘴是油光鋥亮!他又戳戳雞鴨子餅,吧唧嘴,趙諶便放下箸,伸手撕了小塊塞進兒子小嘴巴,準確又不失粗魯。趙元還沒來得及咳嗆,趙諶就一盞羊乳給他灌了下去。
還不到兩刻鐘,一頓朝食就吃完了。趙元打著嗝,肚子圓溜溜地直髮呆。
這對父子既睡在了樸拙園,立春等人自然也就跟著來了。趙元趁著他爹去耳房洗漱,溜到廊上看了看,就見到立秋穿著淺色的襦衫四幅的秋草文裙子,笑盈盈地望著他。見他出來了,就靜靜地行了個禮,瞧著行動還有些遲緩,但已無大礙。
趙元鬆了口氣,衝她咧嘴笑。他沒問自家爹關於立秋的事情,也是料定他爹應當不會真的處置立秋。
趙諶親自送了趙元去葛草院就匆匆離府。等重陽節一過,絳城例行要舉行秋狩,一共兩場,一場為國君宮女子並王孫王姬,一場為貴族世家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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