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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狼狽。
半頂斗笠很狼狽,林棟卻不是狼狽如此簡單。
他的身軀墜地砸出了一圈帶著草屑的塵埃,雙目怔怔的看著枝繁葉茂下露出一角的藍天。
這雙眸子滿是血絲,眼仁像極了宣紙上毛豪只點了一滴墨水,看起來無法聚焦,看起來死不瞑目。
許多人在這時都看到了這雙眸子,還有眉宇之間的窟窿眼,然後不約而同的產生了同樣的想法我不想死不瞑目。
當然,更不想的是為了銀子死不瞑目。
所以很多人的動作開始有所遲緩,落下的腳步不再利落,提刀的手腕不再發力。
這是一副很奇妙的畫面。
因為血肉與血水的存在,有些狼狽的青山綠水間張小刀屹立其中。
在他的周圍是十面埋伏!
斑駁的古樹後,粗壯的枝幹上,繁密的灌木中,都隱藏著他的敵人。
而明面上,溼潤的土壤上有著無數雙雲履靴,有著黑衣勁裝看起來很冷酷的葬鷹成員。
但在林棟身死後,無論是踩碎石或是草木上的敵人都沒有進一步動作,似乎是被張小刀擊殺林棟而感到震撼,但實際上他們是怕了這位臉色有些黑,除了一雙劍眉五官沒有能拿出手的少年。
這時,‘嗖’的一聲輕吟出現在了人們的耳邊。
那隻箭簇上還帶著血的青翎箭彷彿有靈性一般的來到了張小刀的面前,鑽進了他背後的箭筒中。
不知道為什麼。
張小刀也不理解,為什麼在與三寸寒芒一戰後他便與自己的武器產生了某種聯絡。
如果是普通的羽箭,他可以感覺到自己可以操縱的一個範圍,但如果是青翎箭,這種感覺便格外強烈,強烈到他覺得只要他想的事情青翎箭都可以做到。
所以,便有了眼前的一幕,青翎箭在擊殺了林棟後,彷彿有了生命一般的回到了箭筒之中。
這一幕,讓眼前所有的敵人更加不寒而慄。
不是每一名氣煉者都可以透過元氣甚至那叫做意念卻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來操控自己手中的武器。
每一個人也都明白,這種擁有這種天賦的人,通常都是狠角色。
張小刀在葬鷹成員的心中已經不用在證明他是否是個狠角色,早在幾天前,他便用血腥的殺戮讓每一個人尋求安全感。
這時彷彿擁有生命的羽箭歸來,足夠讓他們多一個說服自己不要死不瞑目的理由,所以足足五息之後,張小刀緩慢的將白玉弓背起,抽出落雪刀時仍舊沒有人來到他的面前。
張小刀笑了笑,笑容很天真無邪,笑聲很是深沉。
他在殺掉任家會時,他就明白邊關回不去,束手待斃會讓這些人更加肆無忌憚的找到他。
所以他選擇與老青牛一道衝進密林中,展開了一場殺戮之旅。
這並不是性格使然,張小刀很怕死,但在怕死的同時靈隱縣的事情卻讓他必須這麼做,不然枉為人子!
眼前的所有人,都是靈隱縣遇襲的共犯。
他們雖然沒有權利去阻撓什麼,但作為老邊軍兒卻都很明白放縱大荒人穿越邊關的後果。
所以張小刀殺眼前這些人沒有半點負擔,只會覺得越殺越快意。
並不如何大的笑聲傳遍了綠意盎然偶有血紅的林間,群龍無首的葬鷹成員們終於有人挺身而出。
張小刀迎來了三道刀光,於是他用一道刀光回應。
自落雪刀而出的刀氣寒芒四射,如同空氣中出現了一匹純白色的絲綢,挾持著無無可匹敵的氣焰擋住了三道刀光,沒入了三人的身體之中。
三團血霧伴隨著有些支離破碎的身軀迸裂開來,弄髒了空氣,弄髒了草地,更弄髒了所有人的心。
此時,青牛來到了張小刀身旁,張小刀橫刀立牛,輕聲道了句:“再見。”聽到的人卻希望再也不見。
…………
…………
清晨的曙光照亮了東山,可東山不時便會墜落塊看起來不大卻可以濺起的塵土無數的落石。塵灰也就如此猶如大霧一般瀰漫在東山腳下,瀰漫在廢墟之中,瀰漫在唯一的營帳之中。
並不奢華的營帳中,趙志剛滿身塵灰,卻恍然不覺。
他已經在這裡盤坐了一夜,神情肅穆,脖頸上的恐怖傷疤卻越來越紅,彷彿要猙獰而出。
這時,神色慌張計程車卒掀開了門簾的一角,看著趙志剛輕聲道:“統領,出事了。”
趙志剛早就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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