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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刀沒有回話,然後站直了本來如同老頭般佝僂的身子,望向了中心街區。
此時的中心街區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殘垣斷壁,荒人的首領用他強大的手段一路橫掃而來,所向披靡。
他雙眼赤紅,手中的長刀再不斷的滴血,砸得雪地中出現一連串的小坑,而身邊的獵人屍體彷彿永遠都在跟隨著他的腳步。
知氣境,張小刀知道荒人首領至少已經達到了這個段位。
而這個段位對於他來說,則是隻能仰望,除了手中的白玉青翎可以對他造成威脅,他沒有任何辦法,但此時他仍然不可能拉動白玉的弓弦,所以連這點威脅也排不上用場。
望著滿目瘡痍的靈隱縣,張小刀人生第一次感覺到冷兵器時代戰爭的慘烈。
那些死態各異的屍體背後都有名字,這些名子下午還因為拍賣會的成功而咧開了嘴,這些名字在趙烈通知可能有荒人會來時沒有任何人退縮。
還有很多婦孺在等待著這些名字的歸來,然而,現在他們只是冰冷的屍體。
張小刀狠狠的念著‘【操】你媽。’。
這時小巷中卻拐來一名提槍老者來到了有些空曠的中心街道。
雪白的鬍鬚,血紅的長槍。
民團團長趙烈終於持槍而來。
張小刀深吸了一口氣,明白除了趙烈之外,王大牛家的打鐵老爹,還有自家的屠夫胖子也一定在這附近。
這一戰,將決定靈隱縣到底能不能堅持到三更,也決定著婦孺們能不能等來更多她們想等的人!
而彈指間後,趙烈手中的長槍驟然出擊!
一點寒芒先到,隨後槍挑如龍!
靈隱縣中此時有雪,也有血!
第26章刁民的刁勁兒
“盛唐的邊軍兒,當世最矯勇,盛唐的邊軍兒,當世最善戰,盛唐的邊軍兒,悍勇不可敵,盛唐的邊軍兒,有血當汗流!”
這首民間歌謠不知是誰創作,在這三十年間傳遍了天下。
而盛唐邊軍兒的悍勇無雙在這些年壓過了大荒的荒刀客是不爭的事實,但當盛唐靈隱縣獵人要面對荒刀客時,自然拿不出邊軍兒的悍勇勁兒。
他們有的僅僅只是刁勁兒。
刁勁兒可以理解為不可理喻,也可以理解為潑辣,靈隱縣人身上的刁勁兒則體現在凡事從不吃虧。
從不吃虧這種習慣不知是何時養成。
可所有人都清楚,在靈隱縣中,街邊的大媽可以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罵街一下午,第二天和好如初。也可以因為買三文錢的東西要講吓一文錢而爭的面紅耳赤,擼起袖子幹上一架。
而當對敵時,這種刁勁兒在靈隱縣獵人的身上體現的更加淋漓盡致。
對於靈隱縣的獵人來說,死是可以的,但在死之前獵人們會傾盡自己所能剝掉敵人的一層皮,如果沒有臨死前給予一擊,好像死都死的不踏實。
更加讓大荒人覺得不解的是,即便倒下的獵人已經毫無還手之力,已經奄奄一息,無法做出臨死前的反擊。他們在臨死前也會罵上一句解氣的髒話,或者淬出一口帶著血絲的粘痰。
這種行為對於大荒人來說不可理喻。就像現如今站在荒人首領巴日面前的趙烈。
趙烈一出手就格外慘烈!長槍有去無回,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勇猛到了極致,瘋狂到了瘋魔!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作為是靈隱縣的最強戰力趙烈三人深知不容有失,一旦失敗意味著靈隱縣將沒有人是這位荒人首領的對手。
所以,有很多獵人自願試探而死在了荒人首領的身旁,
所以,他們要連本帶利拿回一切,這便是靈隱縣人不能吃虧的刁勁兒!
巴日首領這一路以來,被人獵戶臨死前罵過,也被獵戶淬過帶血絲的粘痰,但他卻沒有像其他荒人覺得靈隱縣的獵人不可理喻。
反而覺得,這股子刁勁兒很有男人氣魄。
他喜歡這種氣魄,所以在一刀挑開血紅長槍後,巴日充盈的元氣磅礴而出,長刀斜切而下,竟不顧那隨時可以反撥而來的銀芒槍頭,也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只是,身穿那不起眼的黝黑盔甲,巴日不覺得自己的命會被丟掉,而趙烈則很容易丟命。
一路下來,已經有無數獵人證明了巴日身上的盔甲無堅可摧。
可在這彈指間一縷銀白鬍子飄起的趙烈卻沒有絲毫猶豫,右臂猛然一抖,隨之血紅長槍也猛然一抖,銀色槍頭在長刀到來之前,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