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山村變(第1/3 頁)
十月,夏秋相交之際,炎熱中夾雜著氣悶,令人昏昏欲睡。
燕州,王家鎮外的鄉間古道,十幾個漢子騎著馬兒頂著熱浪魚貫前行,領頭的男子端坐在馬上,看上去四十許間,面容古樸,面板黝黑,神情專注的望著前方,思緒卻不知飄往何處。
身為龍門特務組織的紅磷魚,在龍主離去十三年後終於重見天日了!遙想當年,紅磷魚為龍主親信組織,手握生殺大權,更有令人恐懼的先斬後奏之能,對內實監察之職,對外行暗殺之事,組織內高手如雲,強者如雨,可謂一時風頭無兩。
可惜日中則昃,月滿則虧。風頭漸盛的紅磷魚引起了各方勢力的不滿,一番明爭暗鬥之後,落得被龍主雪藏在尋晴山後,並美名曰:藏鋒,令人扼腕。
如今,接任的蛟王程守義在度過看似風平浪靜,實則危機四伏的十三年後,終於平衡各方的勢力並且羽翼漸豐,紅磷魚此次更是被予以重任,似要重現曾經的榮光...。
青山村因背靠青黃山而得名,村子依山傍水,綠樹成蔭,村內男耕女織,一片祥和。
就在此時,噠噠的馬蹄聲驚起林中飛鳥,呼啦呼啦的成片飛起。來者只有十幾騎,但卻氣勢如虹。棕紅色的馬兒上均乘著著身穿黑色鑲金邊武士服的漢子,漢子們面無表情目視前方,胸口處繡著一口飛躍的紅鯉魚,這紅鯉魚以紅色絲線繡成,十分精緻,且生動無比,好似要越過那不存在的龍門化龍而去一般。
十月的的天氣說變就變,彷彿在預示著什麼,黑壓壓的鉛雲自天邊緩緩而至,壓抑的氣氛悄然籠罩向青山村,而渾然不覺的青山村村民們正在家裡享受著這最後美好的時光。
“黑師傅,為什麼每次都是扎馬步!”說話的短髮少年約十三四歲,赤裸著上身,雙腿弓起扎著習武人常練的馬步,被曬成小麥色的面板顯得很是健康,小嘴,勻稱的的豎鼻暫且不談,令人驚訝的是少年的眼睛,烏黑靈動,與老實敦厚的外表極不相稱。
少年對面站著一位黑衣老人,老人年過半百,一臉嚴肅,只是望著少年的眼神中流露出濃濃的疼愛之情。
“哼哼,老夫不是和你說過麼?練功先練體,沒有結實的身體,一切花把勢都是鏡花水月,不堪一擊。”黑衣老人伸手捋了捋並不長的鬍子眯眼說道。
“什麼鏡花水月,黑師傅又學白師傅說話了,花貓每次都是靠著你口中的花把勢,打的我在妮兒面前抬不起頭來。”少年哭喪著臉,顯然想到了種種不快的經歷。
“臭小子,就會跟師傅頂嘴!再多站半個時辰。”黑衣老人不理少年的抱怨,邊說邊坐到旁邊樹陰下的石頭上,一邊拿起身旁的蒲扇“呼呼”的扇了起來,一邊轉頭望向天邊鋪卷而來的黑雲,心裡暗想:這雨,怕是不小呢。
就在此時,自村口跑進一穿著白色長衫的老頭,只見老頭一路小跑,汗水溼透了長衫,與黑衣老人酷似的臉上亦沾滿了灰塵。
“紅磷魚,快進村了!”白衫老頭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喘著粗氣說道。
“該來的終歸要來。”黑衣老人眯著的眼睛猛然睜大,旋即又嘆了口氣。
白衫老頭一把拉過依舊扎著馬步的少年,走向不遠處的大木屋,邊走邊說道:“懷恩啊,師傅的仇人殺來了,你先出去避一避。”說完也不管大喊大叫問東問西的少年,就這樣拉扯著進了木屋。
屋內除了幾張床,一張木桌几把椅子,便只剩下一個大的有些誇張的櫃子。白衫老頭從櫃子裡掏了掏,掏出了幾錠銀子和一封信用布包好遞給了不明所以的少年,然後關了櫃門從左側用力一推,沉重的木櫃便在“嗤嗤”聲中緩緩的移開了,露出一道向下的石階。
“聽師傅的話,按信上寫的去做。”白衫老頭輕輕一推,少年便一個趔趄跌進了石洞裡,未等少年回過頭來,“咯吱”聲中一塊石板緩緩封住了洞口。
白衫老頭又將櫃子推回了原位,這才輕輕嘆了口氣,待轉過頭來時,已是老淚縱橫。
風,微風。吹來的不是涼爽而是暴雨前的悶熱,黑衣老人屹立於木屋前的空地上,腰板前所未有的挺直,經常出現在臉上的慈祥笑容亦被鄭重的表情所取代。
一隊人馬緩緩行了過來,在黑衣老人十步外突然整齊的站定,顯現出無與倫比的默契。“吱呀”木屋有些破敗的木門突然被人推開,白衫老頭雙手拿著一把黑杆紅纓長槍信步走了出來,眼神冷冷的掃了一圈,然後邊走邊說道:
“整天就知道喝酒,十多年了,看你這把老骨頭還剩幾個斤兩,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