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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勝眼神淡漠,心道:“先前那杯茶水含有毒物,若是服下,就是雲罡真人也未必承受得住,如非我看出其中端倪,此刻已然斃命。此為殺身之仇,難道便被一杯賠罪的茶水消解了去?”
這般想著,凌勝說道:“待我以劍氣殺你,如若你能僥倖活下命來,我便舀一勺河水送與你喝,了此恩怨,如何?”
以劍氣殺我,若是殺不掉我便用一勺河水了此仇恨?聞言,方木大怒道:“休要欺人太甚!”
凌勝道:“那你何以如此欺我?”
方木微微一窒,竟無言以對。
凌勝平靜如水,甚至未生殺機,但他卻要殺人。
有人用力扛起一個米袋,用盡了全力。可天生氣力較大之人,則不費氣力,輕易提起重物。
凌勝就屬後者,心無殺機,仍可殺人。
方木並無把握勝過對方,見到這等殺機,饒是他素來自傲,也不禁略顯心虛。
然而,就在這時,河對岸一聲厲喝,斥道:“凌勝,你好大的膽子!”
方木面露喜色,驅舟往河邊靠去。
凌勝並未阻止,原要出手的劍氣亦是運轉一圈,轉回劍丹之內。
第九十章陳舵
來人亦是二十七八的年輕之人,一身道袍,鬢髮挽起,手執拂塵。
凌勝望去,心中略略猜測,此人大約也只是御氣初期境界,但看他一身氣息,空明靈秀,頗為耳熟,再想這人一言道破凌勝名字,便已知曉此人出身何處。
空明仙山弟子。
縱然是空明仙山的弟子,但在二十七八的歲數,就能踏入御氣境界,雖算不得超凡,但也屬中等。
小舟靠岸,方木一躍而上。
凌勝負手而立,站於小舟之上。
來人絲毫不看凌勝,只是往方木這邊行了一禮,笑道:“數年不見,方兄進境甚佳,可喜可賀。”
方木驚懼未定,只微微拱手,便不說話,心裡想道:“這陳舵既然認得凌勝,還敢這般呵斥,想來有些依仗。”
陳舵與方木客套幾句,並未去看凌勝。
凌勝亦是不怒,輕輕跨出一步,便要邁出小舟,踏上河岸。
然而,陳舵眉頭一皺,往這邊一瞧,冷聲道:“誰讓你上岸了?還不給我滾回舟上?”
凌勝一步邁上河岸,不為所動。
陳舵眉頭緊皺,極是不悅,再往方木這兒看了一眼,淡淡道:“這下人莫非衝撞了方兄?”
下人?方木一怔。
陳舵卻不理他,轉頭望著已然上岸的凌勝,冷冷說道:“快些過來,給方兄跪下,磕頭賠罪。”
凌勝立身岸邊,細細把陳舵打量一番,卻是並未回話,將之言語忽視。
可方木聽了陳舵發話,卻是無比心驚,心道:“這陳舵好大的膽子,論修為僅是與我相當,而我乃是上古方士傳承,不遜於他仙宗傳承,按說我與陳舵正要比論本領,也在伯仲之間,怎麼我被這凌勝嚇住,而他居然敢這般斥責?”
但方木並不相信陳舵能有本事制住凌勝,再者說陳舵的要求確是過分,換了是他,同樣不會跪下磕頭,何況這個看來比他方木更為桀驁的凌勝。
既然心知凌勝不會賠罪,方木斷定此舉必然會惹怒對方,到時凌勝發起怒來,三人鬥法廝殺,便是試劍峰內的長老只怕也來不及阻攔。方木也是頗有眼力的人物,儘管自負,卻非目空一切,便心中盤算了一番。
雖未曾鬥法,但以先前氣勢而言,恐怕兩個方木也不是此人對手,而陳舵與他方木只在伯仲之間。自己與陳舵二人聯手,仍是難以勝過對方。
盤算過後,方木恨得咬牙,但只得勉強笑道:“一些誤會,解了便是,無須理會。”
可顯然陳舵不願這般息事寧人,說道:“方兄雖是諒解,但事關我空明仙山禮節,總不能失禮於人。既然無禮,便該賠禮。”
陳舵把話放到了空明仙山禮節上面,性質便即不同。方木身為外人,已不好說話,但他心下卻是頗不平靜,隱約間仍有讓這凌勝在自家眼前磕頭的心思。
陳舵轉頭,喝道:“凌勝,你快過來跪下,向方兄賠禮!”
凌勝抬眼與他相視。
陳舵在他眼中,似乎看出了一種嘲諷意味。
不屑!
**裸的不屑!
陳舵心中湧起怒火,大步上前,一個巴掌便甩了過去。
凌勝目生殺意,一把將他手腕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