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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頗有些得意。
“從馬內過來的?那就是欽差大臣嘍?”車伕異常驚歎。
這也難怪,塔倫只是一個小地方,屬於二線城市,一百多年前這裡還只是一個小小的漁村。因為遠洋貿易的西移,這裡漸漸熱鬧了起來,從村變成鎮,然後再從鎮變成了市。
“欽差大臣倒是談不上,只能說是國王的特使。”拉佩的父親一副見多識廣的模樣:“欽差大臣必須帶有國王的懿旨,可以代表國王做決定,擁有無上權力。而特使只是帶個口信,順便走走看看,地位很高,權力卻不大。”
“那也不得了,畢竟是代表國王來的。”車伕很有小人物的自知之明。
“爸,已經不遠了,咱們下車走過去吧?”拉佩看到馬車如同蝸牛爬,不由得勸道。
做父親的猶豫了一下,畢竟走過去不太有面子。
“沒錯,你們還是下車吧,按照這樣的速度,過去至少要半個小時,你們走路卻只要五、六分鐘。對我來說也是好事,我可以直接調頭了。”車伕也勸,他指了指車上的鐘,出租馬車是以分鐘計費的。
拉佩的父親妥協了,他付了車錢,從車上下來。
此刻,魯登海姆廣場早已是人山人海,拉佩的父親墊著腳尖找了半天,才看到郵政署的人全都擠在廣場的西南角。他只看到總署長,這位郵政署的老大此時,也只有資格站在人群的一角,至於他的頂頭上司,分署署長根本就看不到人影。
郵政署的地位比較尷尬,別的部門最高一級是廳,最高長官是廳長。而他們卻只有一個總署,最高長官是總署長,地位低了半級。別的部門的老大全都在廣場中央待著,他們的老大卻在西南角。廣場上可以看到財政署、檢察署、警察署的官員,郵政署的人卻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窩著。
“咱們還得繞一圈,早知道就在安德文大街下車了。”拉佩的父親抱怨道。
嘴上這樣說,真讓他這樣做,他絕對不幹,因為剛才付車錢的時候,他已經感覺肉痛了。
“爸,你跟我走,咱們抄近路。”拉佩自告奮勇。他當然能說這話,他也在郵政署上班當郵差,工作就是送信,因此對塔倫的大街小巷全都瞭如指掌。
“我還用你帶路?”父親翻了翻白眼,他也是從郵差做上來的,對這裡的路,父子倆走街穿巷,很快就繞了半個廣場。
那邊早已人山人海,整條馬路都已被堵死,站在這裡的全都是郵政署的人。拉佩的父親總算看到他的上司,分署署長正挑著一根竹竿,上面掛著歡迎的標語,因為人矮,只能看到一個紅彤彤的禿腦門。
“你待在這裡。”拉佩的父親對兒子說道,他朝著署長那邊擠了過去。
拉佩很聽話地站在那裡,他可不想把衣服弄皺,要不然回家會被母親罵的。再說,他看到父親點頭哈腰的樣子,心裡總覺得不舒服。
拉佩從來不覺得這有用,他有種感覺,署長對父親並不滿意。哪怕父親幹活再賣力,加班到再晚,平時表現得再恭敬,馬屁拍得再多,也一點都沒用。拉佩替父親感到不值,人活成這樣,實在太辛苦了。
此時,拉佩隨意走動著。這裡也有些人年齡和他差不多,他卻沒興趣搭理,那裡面有不少人是郵政署裡面各級官員的孩子,剩下的也都是圍繞著他們打轉,拼命獻殷勤的小走狗。
於是拉佩遠遠地離開擁擠在一起的人群。
這裡其實也有一群人,他們三三兩兩地湊攏著閒聊。
對於這群人,拉佩一向都很羨慕,他們被稱作為新派,全都念過大學,屬於各個黨派的中堅。他們根本用不著卑躬屈膝,也用不著拼命去爭,因為他們背後的黨派會幫著他們去爭。
父親原本也想供拉佩上大學,可惜三年前母親大病一場,錢花了個精光,使得他不得不放棄學業去郵政署上班。
在這群人旁邊閒逛著,拉佩聽著這些人的交談。
身為精英階層,又身為社會先鋒,這些人談論的東西絕對高深,讓人聽不懂。拉佩轉了半天只聽到他們在說什麼重新制憲,什麼保王黨、保守派,什麼等級會議,什麼國民會議,還有加稅、限制物價之類東西。不過有一點拉佩倒是弄明白了,這些人顯然對今天迎接的那位大人物很不滿。
拉佩對此毫不在意,這根本不關他什麼事。
突然,拉佩看到一個和他差不多年紀,滿頭捲髮,一臉雀斑,戴著鴨舌帽,穿著格子衫,裡面是皮背心,底下是肥大的毛呢褲子的少年。那個少年正在人群中走來走去。
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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