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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算得上有些妖異。
“我是不知道那些人有什麼神通法門。”李雲心不知想到了什麼,像是快要笑出來。他的眼神裡,就好像飽含著某種充滿了惡意、快意、卻又混雜著毀滅的衝動的情感,“但是他們也不知道我有什麼神通法門。我跟你說。我的神通啊……叫誅心。”
劉老道不是很懂他在說什麼。
但明白了一件事。他曾經以為自己已經差不多瞭解了這位少年高人的性情、嗜好了。但如今他知道……自己瞭解的,或許連一點皮毛都算不上。
這個少年……並不像他看起來那樣溫和、隨性。
他的骨子裡或許……
劉老道微微打了個哆嗦,強迫自己不去看這時候的李雲心。
他的骨子裡或許……藏著什麼可怕的妖魔啊……
……
……
三更的梆子聲傳入耳的時候,起了夜風。
李雲心擱下筆,借月光看了看桌上的一張紙。
上面是他整理的一些資訊——有關李府尹的。
劉老道不清楚他如何能做到,在道統和劍宗的高人保護下、殺掉李府尹,卻又不留絲毫蹤跡。但於他而言,這件事卻令他開啟了上一世某些塵封的記憶。
殺人啊……殺人嘛。
李雲心在黑暗裡笑起來。
從前最喜歡做這事了。
他從小廝阿澤那裡知道,李府尹今年四十六了。
微胖,疑似有高血壓和脂肪肝。世代為官,祖上出過二品大員。但從他的父親上數四代,幾乎都不是善終——三位祖先是“驚死”,他的父親活得比較長,死於“心悸氣喘”。
心臟病。大概還是家族遺傳。
阿澤說李府尹無論長相還是做派都頗有其父之風。那麼可以排除……他姓王的可能性了。
最近忽然不愛吃魚了。吃雞必須要剝皮。
前些日子三河口龍王廟要修繕的款子,他先將人狠狠地斥責了一通,然後才撥了款——數目比要求的還多了些。
還有一件事。
五六天前,下了一場暴雨。當夜電閃雷鳴,雷電,將府衙正堂擊垮了。然後,據阿澤說,“平日裡的小食,大人便都不愛吃了。今日胃口才稍好了些,令我去買酸湯子”。
李雲心盯著這張紙看了一會兒,起身從西牆上將白雲心贈他的那柄劍取了下來。劍身在月色中泛著柔和的光,他握著舞了幾下。
“最討厭這種感覺了。”他低聲說。
……
……
在接下來的兩三天當中,來廟裡的人變少了。李雲心如往常一樣在前庭走來走去,卻不只是在專心衝擊他的封印了。
一則這樣少的願力帶給他的痛苦,還不足以令他“專心”應對,二則,他在試著打聽一些事情。但人們似乎開始對他和劉老道敬而遠之。他耳聰目明,偶爾會在路人見他們、神色有異地避開之後聽到“……通匪啊……”“據說很快要拿人了”這樣的話。
這樣的事情,倒很是令他訝異了一番。
在他的印象裡,這種封建社會的官府應該是窮兇極惡的——說拿人,拿鎖鏈兜頭捆綁了,就送去監牢了。
可他竟然會在路人的閒人碎語中,聽到“……說那老僕還未招,證據不確鑿”這樣的話。他當時簡直目瞪口呆——“證據不確鑿”??
在這樣的一個時代……
講“證據確鑿”??
不過再想一想在清河縣的事……似乎就已經有點兒詭異了。那樣一個山高皇帝遠的偏僻縣城,作為地頭蛇的邢捕頭,竟然大張旗鼓、將自己騙得逃獄……才要殺!
他也是在講究什麼……
“證據確鑿”吧?
第四十四章 不舒坦
如果說這些事情讓李雲心覺得不可思議的話,那麼這天下午從喬佳明口中說出的一個詞兒,就真的讓他驚詫了。
劉老道這些天精神很萎靡。他大概覺得自己總得在李雲心之外留條後路,於是厚著一張老臉四處奔走。可攤上這種事——李府尹親自過問——原本就是淡淡之交的那幾個“朋友”唯恐避之不及,誰理他去。
老道眼下就好像一條砧板上的魚——明知刀要落下,可卻無能為力。
下午喬佳明溜溜達達、帶著殘忍又得意的神奇來到廟門口的時候,老道已經起了一嘴的燎泡,旁敲側擊地問李雲心那法子到底進行得怎樣。
李雲心只笑笑,在心裡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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