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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道:“這人是個瘋子吧?聽說大海無邊無際,深不見底,怎麼填得滿?”她也不曾見過大海,單是月河村邊那條河,便寬闊得望不到對岸,聽賀老闆客棧裡的客人說起大海,更是大得難以想象。
拓跋玉兒道:“是啊,這個人聽了也笑了起來,說怎麼能填滿。那個扔石頭的人說:‘也許我填不平大海,可是我有兒子,兒子又會有孫子,一代代填下去,總會有一天把大海都填平的。’”
陳靖仇本來也是無可無不可地聽聽,聽到這兒,他點了點頭道:“中原也有這一類故事,說的是愚公移山,與你說的很相似。”
拓跋玉兒道:“中原也有?我是聽極西來的商客說的。陳大哥,世間事,做了未必能成,但不做就一定不會成功,你說是不是?”
這等填海的故事與愚公移山一般,只是寓言,但陳靖仇聽來,卻彷彿豁然開朗。他想了想,笑道:“是,玉兒,你說得極是,我也太沒用了。有志者,事竟成,中原還有一句話叫‘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只要努力去做,總會有辦法的。”
小雪見他眼中絕望之色漸去,心頭一寬,忖道:還是玉兒姐姐會開導人,若是我的話……想來自己也說不出這種故事,怕只會陪著陳靖仇掉淚。本來三個人在一處,她也沒別的想法,此時卻隱隱覺得自己彷彿有點多餘了。拓跋玉兒見陳靖仇臉上已有霽色,小雪卻有點黯然,心道:糟了,小雪又想到什麼了?她拉起小雪的手道:“小雪,你說是不是?”
小雪微笑道:“是。只要不放棄,總會有辦法的。”
陳靖仇在一邊聽她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心頭已漸漸散去陰雲,暗道:是啊,天無絕人之路。公山師伯說海上有仙人能救師父,既是仙人,總是悲天憫人,比從宇文太師手上奪回神農鼎還要容易些。他道:“好,我們先去那土地廟,再去碼頭看看有沒有出海的船。”
土地廟在城西。大梁城的城西已是相當偏僻的所在,這個土地廟是祈晴求雨的所在,但現在四野凋敝,鄉間能吃飽就算不錯了,哪有閒錢來上供,因此已甚為破敗,土地爺身上都蒙了厚厚一層灰,也無廟祝。一到土地廟前,小雪見這兒居然如此荒涼,廟中雜草叢生,不知已有多久沒人來了,心中有點害怕,小聲道:“陳大哥,這兒會不會有妖怪?”
陳靖仇懷裡放著符鬼,這符鬼能感應妖物,但現在符鬼乖乖地一動也不動,附近自然沒有妖物。陳靖仇笑道:“小雪,以你現在的本事,妖怪該怕你才是。”
這話倒也不假,楊碩如此本領,小雪也能用玄鐵環鎖住他的長劍,個把妖怪實已不是她的對手。小雪臉一紅,不敢再多說,拓跋玉兒見陳靖仇取笑她,在一邊抱不平道:“陳大哥,你盡欺負小雪。”
陳靖仇此時已心情大好,正想著師伯留給自己的這件寶物不知是什麼,但既是寶物,就定然有用。聽拓跋玉兒這般說,他道:“好好好,以後我就讓你們欺負我成不成?”
小雪臉又是一紅,拓跋玉兒撇了撇嘴道:“誰要欺負你,當自己是寶嗎?”
陳靖仇在廟裡走了一圈,忽地站住了道:“咦,這兒什麼也沒有,哪兒能藏東西?”
這土地廟又小又破敗,供桌上都有鼠跡,實在看不出哪兒能藏東西。拓跋玉兒道:“會不會埋在地下?”她伸手要拔刀出來往地磚上敲敲,看哪兒空,小雪忽然指著土地像道:“陳大哥,這土地像下面好像有東西。”
土地是個矮矮胖胖、手持柺杖的小老兒形象,臉上笑眯眯的,當初應該還有彩繪,但現在大半已剝落,只略微有點顏色,下面的座子卻是一整塊巨石,只怕有上萬斤重。陳靖仇繞到土地像後面看了看,見這塊巨石竟是一整塊生在地上,大概就是有這塊大石頭,才在上面建了個土地廟。他道:“若是在石頭下面就麻煩了,要鑿開也非十天半月不可。小雪,你怎麼會知道?”
小雪扶了扶頭道:“我也不知道,可就是知道。”
拓跋玉兒道:“別管這些,先看看。”她拔出刀來敲了敲,卻覺這石塊乃是實心的,不像有什麼機關。她道,“奇怪,若你公山師伯將那寶物藏在這裡,他是怎麼放進去的?”
陳靖仇道:“難道真要愚公移山一樣,每天來鑿一下,我死了兒子來鑿,兒子死了再讓孫子鑿?”說到這兒,他突然笑眯眯地往小雪和拓跋玉兒那兒看了一眼,笑得有點賊兮兮的。小雪還不知他想些什麼,拓跋玉兒臉卻紅了,“呸”了一聲道:“快想辦法吧,你真想生個兒子讓他接著鑿通這石頭嗎?”小雪這才明白原來陳靖仇說的是讓自己和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