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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分個高低。
卻見洛怯執著劍以極迅猛的劍勢揮落,那人向後一仰,迅疾避過。洛怯這才看清這是個身著白色長袍的青年公子模樣的人,手上持棍,使的是少林棍法。洛怯來不及奇怪此人為何要與他動手,但既然與己為敵,便武功上見分曉。雨絲細長滑過兩人的面龐,各自持著兵器,劍光泠泠,棍風朔朔,身姿矯健不分上下,在清月下忽而白風如影,倏地黑光閃動。二人拆了四五十招,喬洛怯有一身好功夫,又仗著持劍的優勢,可就是半點不能佔先機,那棍棒在敵人手中被使得出神入化,環繞在旁的彷彿一股避不開的棍風。那白衣公子微微轉身,一棍撂在身側擋住來勢,洛怯以為他要逃跑,上前一步,伸劍挑其腿,卻見白衣公子以棍撐地向後一躍,將喬洛怯的劍忽地踏住。洛怯一愣,瞬息之間,只見棍正抵著自己頭顱。
是時,雨飄得小了些,清月隱進天際,暗雲浮浮,正是小巷人家熟睡之際。洛怯抬眼望去,眉眼邊的棍撂下了,那人輕輕抬起腳,雨水打在洛怯躺在地上的劍。未等洛怯反應過來,已被他扶起。卻聽得耳邊那人道:“你不是蒙古韃子。”一句肯定的判斷,聲音如玉般溫潤悅耳。隨即白衣公子俯腰拾劍,雙手奉上,如敬勇士。洛怯道:“閣下功夫過人,小可自嘆不如。”拿過劍,方才仔細瞧面前這個人。
卻見這公子身著淺白長袍,腰纖細非常,寬腰帶扎著琉璃白抱肚,腰帶中間鑲著一枚純白玉石;月黃色髮帶高高束著頭髮,俊目流眄,英姿颯爽;眉眼間常漾笑意,自有一股風流俊雅範兒在其間,雖是無月暗夜,恍若清月散發皎潔之光。那白衣公子笑道:“若非我方才使詐,閣下也輸不了。”洛怯見此人雖然生著一副公子模樣,可卻是英雄豪傑,不由得心下親近很多。洛怯向旁一看,這才發現,橋洞旁豁然出現了二三十個擎著燈籠的小廝,燈籠散著朦朧的光暈,那些人都在安靜佇立,似聽著誰的指示。卻聽那白衣公子問那些小廝道:“霍三哥先帶著弟兄們走了麼?”一個小廝出來道:“是,二將軍。三將軍先帶著大部分弟兄們去了,我們剛才沒換完衣服,他讓我們一會兒和你一起走。”洛怯一臉迷茫,想著這些人說話均帶著一股江湖味兒,那麼又怎會聽眼前這位公子的話,正自心疑,卻見身旁白衣男子轉頭面向洛怯,清朗一笑,道:“明人不說暗話。我瞧著閣下武功極好,一表人才,剛才與我打鬥時出手明亮,說明人品也佳,不知閣下肯加入反元幫會麼?”洛怯心頭一驚,想著眼前之人竟然是幫會頭目,倏然間愣了半晌。可是他自小習武,雖素喜英雄豪傑做事,但能入了他眼的幫會還真沒有幾個。清寒目光掃過,淡淡道:“我只肯入厓海會。”白衣男子聽了這話,抬手在洛怯肩上拍了一下,又向那些小廝招了招手,叫道:“還不快來見過咱們的新將軍!”
喬洛怯又驚又喜,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兄弟們自來相拜,不在話下。他便當即與這位公子同行了。那白衣公子命人將橋洞裡換下的衣物和兵器掩埋,洛怯不明就裡,但不便多問。眾人隨即走在青石板路上,那公子對洛怯道:“剛剛我是求賢心切,不能說明實情,真是失禮。閣下應該聽說我厓海會在江浙行省的弟兄前段時間在杭州路做下些事,現下官府看的緊,我和我霍三哥必須救弟兄們。我們讓他們換上手藝人衣服以躲避官府打擊,剛剛他們就是在換衣,我瞧閣下身手不凡,不得不提防,才與你動起手來。沒想到……”洛怯笑道:“沒想到不打不相識,我竟然由此有幸進入這個幫會!”白衣公子也笑道:“兄弟果然很有英雄氣概!”
洛怯看這個人不僅能在這樣一個大幫會里做事,又是氣度不凡,俊雅非常,心下十分欽佩。他問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那公子笑道:“兄弟如此問,我怎敢說!以後都是自家弟兄,不必太過拘禮!小弟姓陸,名喚尹琮。陸是陸放翁之陸,尹是姓尹的尹,琮從美玉之意。但不知兄弟姓名?”洛怯答道:“我姓喬,雙字洛怯。喬是從三國橋公之姓,洛是洛陽的洛,怯從……膽怯之怯。”陸尹琮道:“取名時定是從“大勇若怯”之意。所謂大勇若怯,大智若愚。兄弟果真大勇,此名取得極好。恩……我猜兄弟還有個手足叫喬洛愚吧!”說罷笑了起來。洛怯聽了,不禁樂道:“被兄弟說對了!”二人又問了各自年齡,洛怯二十三歲,這陸尹琮竟才二十歲,便以哥哥稱呼洛怯。喬洛怯看他年紀如此之輕,說話行事頗有江湖老道,心中更自訝異。
二人一路闊談江湖事,頗有相見恨晚之感。青石板路上坑窪不平,積了不少水,眾人擎著燈籠,深深淺淺走了約莫十五里路,來到郊外。陸尹琮道:“哥哥有所不知。這江浙分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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