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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提了這個茬兒。沒等沈知愈說話先坐立不安了,看沈知愈,一對兒月眼還是照常,似有云霧在浮,卻也輕快掠過,嘆息回說:“哼,她比你還走得乾淨!”
“這是什麼話?”冉竹生驚異問道。
“說是去金陵外祖家養病了。”沈知愈悶聲答道。
“什麼病?好好兒的怎麼非要去金陵養病?何時走的?你聽何人說的?”冉竹生心裡如山風掠過,一會兒高山一會兒深谷一會兒溪澗的,時而喜時而疑,生出好多問題來。
“誰知道呢?不過是女孩兒家嬌弱些罷了。或者金陵有名醫,或者外祖膝下孤單疼愛外孫,總之數年未見了。”一提起此事來,沈知愈還忿忿不過,大家相熟一場,走時連個招呼都沒打。愣了片刻回過神兒來問:“你幾時對昔緣妹妹這麼有興趣了?比我想問的還多。”
冉竹生笑笑,不過掩飾自己尷尬神色,說:“事出意料,我不過隨口多問一問。”
可今天遇見的不是玉昔緣還能是誰,也或者,是玉昔緣回到蘇州沈知愈還不知情罷了。冉竹生越想越內疚起來,忽又轉念覺得即便是玉昔緣,幾人當年不過垂髫小童罷了,自己未免思慮太多。
沈知愈全然沒有察覺冉竹生的異樣,猶自說話,冉竹生想問又不便問,彆彆扭扭說了會子話便回家了。
各位都是歡歡喜喜,獨有邢岫煙回了家中,卻被母親迎頭罵了一番。
那邢忠家的正整些衣物,地上開著幾個箱子,皆是空著的。見女兒回來正沒好氣,開口就罵:“怎的現在才回來?成日家就知道跟著小姐們胡鬧,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哪能攀得上這侯府千金的?不知道在自己做點兒活計幫著孃老子用度,就知道出去逛。整日往那廟裡鑽,那廟裡是有金子、銀子還是漢子?”
邢岫煙向來本是聽慣了罵,只好些日子沒聽得這麼不堪的,且又長了幾歲,今日遇上一個俊秀小生,正面紅耳赤心神不寧,聽了這話登時流下淚來,分辨道:“您素日怎麼不說這些話,還只管叫我找小姐坐坐去?每每拿些好東西回來你就歡喜得什麼似的。我不過去了這半日,又不曾耽誤什麼。”
岫煙還沒停嘴,她母親已氣得瞪圓了眼、擄起了袖子要打過來了:“你這蹄子,還學會跟老孃頂嘴了?這大戶人家的小姐真是好,念著佛成日家不幹正事,還教壞了你這蹄子,長了小姐脾氣。”岫煙淌著淚站在那裡,正等著受一頓好打,卻聽見屋外有聲音。
☆、家事紛擾姐妹生嫌隙 親事已定鴛鴦兩不識
這裡邢忠家的正要給岫煙好一頓教訓,卻見孫財家的走進門來,正是邢忠家的同胞妹妹。見外甥女淚水連連的,也不必問了,就知是邢忠家沒處撒火,拿姑娘撒了氣,便說:“妹子這是何苦?自家做下的好事,拿姑娘撒什麼氣?”
邢忠家的頓時沒了火,只顧賠笑:“姐姐不知道,這蹄子日日不在家,天天念個什麼詩(溼)的乾的,有事兒沒事兒就鑽園子裡逛。說她幾句竟頂撞起來了。”
孫財家的吩咐了岫煙出去,說:“你也別自己摔了跟頭拿姑娘撒氣了。要怪只怪你們做事不當心,日日開著角門才叫賊人撲了空子。如今缺了這麼大的虧空,好在有我們家奶奶,你也不用搬了。”
原是是邢忠管著廟裡兼園裡的一應雜事,成日家喝酒,出來進去的,總要留著角門,小廝們也摸不著個蹤影,又不敢關了,因就釀成大錯,園裡好些東西不見了蹤跡。園裡原是沒些什麼貴重東西的,不過是花花草草、假山流水,有些房屋也不過是些下人住的,那日玉之仕閒來一逛,竟見少了好些石頭,原是為裝點園子的,專從四處運來,靈璧石、太湖石,更有波斯國運來的啡帝王玉石,這倒在其次,難得的是上面不是有柳逸開的題字就有柏亦軒的作畫,這二人,連哪位高官求一幅字、得一張畫兒都要磨破鞋。在這玉府中卻是稀鬆平常,旁人拿出去賣了能得不少銀兩呢。玉之仕本不是雅緻之人,文墨功夫上一般,不及祖上,也曾發力認真習了幾本書,好不辱沒祖先的門楣。
敘了這些閒話,且說玉之仕見少了東西,問跟著的小廝,小廝回說不知,玉之仕回身踹了小廝:“都是些糊塗東西,今日不過丟了石頭,只是明日怕要把這宅子丟了去。”
小廝回說:“老爺只把邢忠叫來問問便知。這園子連著蟠香寺,原就是歸他們管的。我們過來勤了都要被說上一通,哪裡還敢問其他的事呢?”玉之仕當即發落了邢忠,念他拖家帶口,結了月錢,也不追究那所丟之物了。只叫他離了這裡,眼前乾淨。不知怎的又轉了主意。這裡,孫財家的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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