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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風撒了這通氣,見他可憐,只好說道:“我若得了訊息,必定告訴你。”冉竹生見店裡人多他們忙起來也便離開。
到了晚上,晴風本是要出去逛逛的,忙了一日,都不曾顧上放燈、走百病。可怎奈店裡只有三人,這好日子又不捨早早關了門,可若是二人都走了,對新來的夥計還不大放心;若她一人出去,又沒甚趣味。便只好在門前放幾個炮仗過過癮了,巴巴兒地看著別人往來如織。
通衢大道,百戲雜陳,好不熱鬧。絹燈詩謎下,兩個丫頭卻匆匆趕著路,都梳著兩個髮髻,穿淡紫的粗綢衣,罩一件月白棉比甲。後面一個不情願,直想瞅個熱鬧,奈何前面一個催得緊,只好跟著。不多時便走到了明月茶莊。
“你們怎麼……”在門口看燈的晴風一見她們又驚又喜。妙玉見裡頭一個生人,也不說話,先往樓上去了,晴風同若影也便一同上去了。
進了屋裡,晴風指著妙玉笑說:“王妃怎麼這個打扮?”
若影忙說:“我們是偷跑出來看花燈的,快把哥哥叫上來說說話,一會子還趕著回去呢。”
晴風便下樓,不多時二人便一同上來了。妙玉便說道:“妹妹給你們帶回來了,從此好生看著吧。”三人都愣住了,若影問道:“王妃是因我犯了錯不要我了嗎?”
妙玉將手裡一個方方正正的包裹放下,想是些舊書詩稿一類,淡淡說道:“咱們這算是逃出來了。”
☆、柴米油鹽醬醋茶事 俠士難理女兒情絲
且說妙玉道出此行是逃出來再不回去的,亦塵只說:“那你們早日出城才是。可天兒早黑了,城門此刻都關了。”
妙玉道:“我們出來的遲,丫頭們樂得沒人支應,要知道也是明兒早上了。”
亦塵向晴風說道:“我去套車。這裡不便久留,你們先回去。”
晴風應聲道:“嗯,明兒一早出城才是,晚了就怕出不去了。”
亦塵還未動身,幾人商議著如何想個萬全之策,若影卻使起性子來,受了罰的傷還沒好,此刻非但不歡喜,反而怒得漲紅了臉,直怨起妙玉來:“你是小姐主子,萬事都由著你慣了,何苦連我都哄騙出來?你是逃出來了,叫我們怎麼過?他們要尋你還不追到茶莊來?哥哥嫂嫂別說做生意,只怕連命都得丟了!”
“住嘴!這生意本就是玉姑娘家的。”亦塵低而沉穩的聲音瞬間止住了若影的話,若影心裡委屈,雖然扯了身上的一個香包下來摔在地上,到底還是嬌嬌啻啻的,道:“既然都逃出來了,總不該還不如在王府裡吧?連口水都不讓人喝只顧站著?”
晴風笑說:“幾時不叫你坐著了?回了自家難道還要別人三請五請的?”
妙玉看著二人,心裡忽可憐起晴風來,她這麼個人如今倒比母親還溫良柔順起來,可見是愛屋及烏,只可憐,不見她從前那股子颯爽的勁兒了。
若影歪到椅子上去,聽亦塵又說:“好在先前辦嫁妝置丫頭都是暗著來的,那頭不知道這層關係,一時也尋不過來。”
晴風一拍桌子,恍然道:“你忘了!裡頭可還有個三七呢!”
“正是,三七呢?”
“死了。”妙玉平靜說道。
妙玉雖盡了力,可誰知,人被抬回去不及醫治便死了,不知是命薄,還是,先前有什麼隱疾再或者剛到王府少不得因別的錯事受了罰。死倒是個清靜去處,妙玉心中,早沒了牽掛,只不願因自己將別人再捲進這冤債來。此刻看若影,卻也不見她傷心——不知是看太通透,還是從前拘束太多如今物極必反了。無論怎樣,把她救出來,自己也能安安心心尋個土饅頭去了。
亦塵晴風聽聞此言都呆住,三七雖是玉家的奴才,倒給他們盡心做了幾年的夥計。他對若影又有心,從前若影只躲他臊他,甚至奚落他,他都不曾紅個臉,如今好端端的沒了,一幕幕想起來,二人不禁後悔起來,若是給他們做個主,也不至於……
人一沒了,便被念起萬般好來。只活著的時候,不會討巧,到誰跟前都不得賞識。不知是這死的運淺,還是這活著的福薄了。當年因借衣裳扯出的一段閒話倒成了真,若影卻不再是那個小心翼翼的小姑子了,到了兒,連超度他都忘了。
晴風問道:“好端端的,怎麼就……”若影不說話,倒了口茶往帳子後去了。
“犯錯受了罰,許是新傷勾起了舊疾,不及醫治便去了。”
晴風落了幾滴淚,道:“明兒託人尋他的屍首去,好歹,讓他入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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