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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也是個多心謹慎的,他們拿住了你什麼錯兒?敢下此狠手?”妙玉哪裡知道,這丫頭是正是情竇初開,有意多看了周夫人所出的沛公子幾眼,那沛公子素日愛同丫頭玩鬧,一時無事便同她也逗笑幾句,被人看在了眼裡,爭風吃醋暗地裡添油加醋稟了周夫人,周夫人便拿他作了法,若影還只矇在鼓裡,一心以為沛公子待他與旁人不同,只是妙玉問起來又不好說出,只道:“這裡最是沒有王法的,我哪裡知道何時得罪了他們。”
妙玉不說話兒,細細看她,見她穿的戴的比往常鮮豔不少,倒改了從前的性子,又從念凌處聽了些話,便猜著了六七分,這丫頭果真是為悅己者容。只在心裡可嘆,痴男怨女難過情關,便好言說道:“這容貌儀態並不是做給別人看的,隨著自己的心,因人而異,並非一味粉飾便是好的,不合自己的打扮不但不能悅人悅己,反而‘鶴立雞群’叫人妒恨,平白添了禍事。”
只是妙玉卻不知,這話反而得罪了若影,若影只當妙玉笑她身份低賤不配這些穿戴,又不好發作出來,只應了聲“嗯”,匆匆吃了飯收拾妥當便回自己房裡去了,心裡暗暗想著,這無論是仙世還是凡塵,做了人上人才能與人論短長。
這一天的事兒,妙玉看在眼裡,都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再如此下去不都得丟了性命?旁人也倒罷了,各人各命,自己管不得許多,只一個若影一個三七,也算是自己的患難之交了,自己若是一撂手兒死了,他們不是任由別人作踐?若是被攆出去也算好事,只是若影又得罪了人,她們哪裡肯輕放了她?思前想後,只有念凌能幫了自己了。
連著幾日,妙玉拘得緊,若影不得出院子,心裡反倒恨起妙玉來,妙玉也不理她,只默默數著日子,眼看著就到上元了。
因過節,亦塵的茶莊子及到了上元才預備開張,今兒剛來開了門上些新茶,又在門口貼了接福的紅紙袋。店裡該走不該走的都走了,二人忙不過來,前兒已僱了一位夥計,只是做事還不□□利,一時忙壞了晴風。正抹桌子聽見有人同夥計說話,抬頭一看,是冉竹生來了!
冉竹生是誤打誤撞,見一個“明月”茶莊,初看覺得俗氣,細想倒同清風茶莊是一脈的,走進來看時恰見老闆娘回頭,頓時驚喜非常,道:“總算找見了相干的人。”這話都不由得有些顫抖,眼裡泛些淚光,他卻只是喉頭一哽,似乎能將淚壓下去。
晴風見是他,仍轉過頭來擦桌子,只說到:“我們不做散客的生意,得罪。”
冉竹生仍是問道:“你們可有妙玉的訊息?她在王府怎樣?我打聽不到實在訊息,只乾著急,幸好遇見你們,你們快說說,她怎樣了?”
晴風見他眼裡佈滿血絲,想是幾夜沒睡了,便有些不忍了,說道:“我們也少有她的訊息。你這樣為她操心,可知她究竟是誰?”
冉竹生苦笑:“知道,她原本就是我的妻,我卻生生將她推到火坑裡去了。”
亦塵見他疲憊,便搬了張椅給他;天寒,又沏了壺熱茶來。晴風將諸事安排給夥計,幾人坐下,總算敞開心思將幾年來的舊事說了個乾淨,本應悵然釋懷,唯有冉竹生更傷心起來。
他自被冉儒教訓了一頓,傷未全好便當真拋家舍業,自找了一家便宜客棧,日日打聽妙玉的訊息。翰林院的差也不當了,缺了銀錢度日甚至替人家寫起家書來,只差去茶樓酒館找個管賬的營生了。這日不想無意中倒撞進了晴風的茶莊子,便覺柳暗花明了一般。
晴風心裡嘆道:好好兒的一對,都是用情至深,一個嫁作他人;一個,為她落到如此困窘的田地,叫人又恨又憐,怎麼就不能痛痛快快地長相廝守或者一刀兩斷呢?非要互折磨到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如今什麼都晚了,只好勸道:“她已然嫁了,你們從此各走各路便是了。”
冉竹生卻搖頭道:“你錯了,她嫁到王府有她的苦衷,這苦衷若解了只怕她會……”冉竹生不願說出口,又道:“姑娘若是得了妙玉的訊息定要告訴我。”
晴風見他懇切,有心試試他,便問:“你還尋她做什麼?她是人婦,你是人夫。她揹著惡名隱姓埋名,你守著兩房妻室,縱然有她的訊息瓜田李下我告訴你恐怕也不妥。”
冉竹生急說:“我的心姑娘還不知嗎?我尋見她自然會明媒正娶讓她做正室,別說三妻四妾,便是第二個也絕不會有。”晴風冷笑:“你說得輕巧,她可是王爺妃子!若是有一日她逃出來了或者是被攆出來了,她敢嫁你可敢娶?何況你娶誰又不是自己做主,家裡那兩位怎麼辦?好好兒的被你休了?”冉竹生被問得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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