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2/4 頁)
多了些波折,可遇著這麼長情痴心的一位,到底又比自己不知強了多少了。自己雖許了薛家,可他們無父無母的也不是倚靠著親戚?何況還未成婚,不知又要多少周折。岫煙一路拭著淚走了,新做的裙子也不知疼惜了,任憑草過泥留。
卻說賈寶玉送走的兩位一個是冉竹生,另一位便是沈知愈。冉儒官至二品,已將家眷俱安置在京城。此番來京趕考,沈知愈便暫住在冉府中。因幾家從前是有些交情的,前陣子賈府辦喪事他們又都互見了便更加熟識,今日閒來無事便來坐坐,倒不是因著妙玉。
只是沈知愈似乎來得蹊蹺,他父親尚是無心官場早早告老還鄉,為何又縱了兒子來考取功名?自然不是為了為官做宰,不過書香人家總該考取個功名,一來不負這麼些年來讀的書,二來,入仕不入仕的擱在其後,總不負祖宗的期望。
沈冉二人出了賈府便往京中大小庵院裡去打聽妙玉,身邊無一隨從,不然被冉儒知道了又一頓好罵。只是總叫姑子的門,連沈知愈臉上都有些掛不住了,可他執意而為便依著他尋了好些日子了。
雖然也曾去過牟尼院,可與妙玉相熟的人不知他們底細,豈敢告知他們妙玉的去向?因此二人就是走遍了四百八十寺也是無用的。卻不曾想妙玉就在賈府之中,來了幾遭倒沒想過問一句,若問了賈寶玉沒有瞞他們的道理。因此二人雖近如咫尺,卻渾然不知。
這一日又是無功而返,一路上沈知愈便有些懶怠,無奈說道:“也不知你是中了什麼邪毒,非要找一個出了家的小師父,你便是找見了人家也不能做你的小娘子啊。”
冉竹生聽不得別人打趣妙玉,惱道:“你不願去我一人便可,囉嗦什麼。”沈知愈又奚落道:“我看你尋到什麼時候。如今倒有一個近的‘真身兒’你卻不要。”
可不是,眼看著沒有頭緒的事兒,那人不願他們尋見是怎麼也尋不見的。
冉竹生隨口問:“什麼真的假的?”沈知愈低聲笑說:“你從前退了婚的玉家小姐,正在賈府裡呢。”她原是在賈府避難!戳到自己的短處,冉竹生無言以對——沒成想退婚一個,愧對了人家姑娘,如今又來一個。
同在蘇州,冉家夫人瞧病買藥常是沈家,二位夫人做主,便給沈如盈冉竹生定了婚事。要說沈家未必願意搭這門親,可沈夫人耐不住沈如盈軟磨硬泡,使性兒哭鬧。如今再瞧瞧這位,自己的妹妹是剃頭挑子一頭熱,知愈便又一個人嘀咕道:“我妹妹那麼一個人不知怎麼就看上你這麼個人。”
二人回到冉府,又被冉儒夾槍帶棒地說了一通,自此才專心用功起來。
且說櫳翠庵裡,妙塵在院子裡接了一隻白鴿,解下來一個信筒,取出來瞧,雖有些不認識的字兒,大意還是明白的,臉上隱過一抹笑意,便進了房裡換衣裳。
妙真問她:“做什麼去?打扮這樣好看。”
妙塵笑說:“你問不著。”
妙真啐她道:“你那點子是我又不是不知道,還藏著掖著。”
妙塵笑道:“你盡操心著別人的事,趕明兒給你找個婆家你就沒有這些閒工夫了。”說著便出門了,撂下一句:“好生照顧小姐。我去去就回。”也不理妙真在後頭笑說:“派人跑一趟就是了,總勞煩一直鴿子,我若是會射箭就把它射來燉湯喝了!”
妙塵出了大觀園坐了車,徑直到了一個茶莊,裡頭一個小夥計,卻是三七。亦塵在櫃後做賬。這茶莊不姓夏,姓李。到了京城,總怕坐吃山空,李靈均便想了這一主意,出了銀子,妙塵同亦塵張羅,便有了這個茶莊。平日裡便是亦塵三七在這裡操持,妙塵妙弘得工夫便來相幫一二。
“姑娘來了。”三七笑道,忙搬了椅子倒了茶。亦塵抬頭笑笑,沒等別人瞧見就又是一張冷臉。妙塵自坐下喝茶,亦塵收好了賬冊便來坐下,靠牆一張月牙桌,兩人一左一右。
“可有了訊息?”
“有是有了,倒不如沒有。”
“這是什麼話。”
亦塵稍靠近妙塵耳邊,低聲幾句,三七回頭瞧見了,只當他們說什麼體己話,“噗嗤”笑了,妙塵兩頰緋紅,亦塵也不好意思起來。三七怕擾了他們,自去門口坐了個石墩子看街景兒了。
妙塵嘆口氣道:“什麼話當面說開了事兒便了乾淨了,憑是什麼結果,總該互相給個交代。”
亦塵只“嗯”了一聲。妙塵又道:“我先去同她說,說通了你再去請他。”亦塵又是一“嗯。”
妙塵惱道:“好容易來這一遭說會子話,盡聽你嗯嗯嗯了,你是蒼蠅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