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4 頁)
言笑間齒如瓠犀。正要贊這小徒弟,忽然覺著面熟,猛然驚覺:“這是,這是知愈小爺嘛不是?”
沈知愈笑說:“正是了,嬸孃這半天才認出我。”
玉之仕忙叫人搬把椅子過來。
李靈均將沈知愈拉到跟前細看看笑說:“你呀,原來像個俊秀姑娘,現在生得英氣俊朗,嬸孃哪裡能認出?”
方才瞧病,圍著一圈兒的人,沈知愈都沒見著昔緣的面,此刻還記掛著,道:“只怕我也認不出昔緣妹妹了。”
沈孝慈起身說道:“走吧,你昔緣妹妹還病著,明日再來你可有膽子來診脈?”
沈知愈回道:“我倒是有這膽子,只怕誤了妹妹的病。”
眾人打趣說笑幾句,玉沈二人說些閒事,不過是說常州水患,年年治水年年水患,上頭也該派個得力的人來治一治了。又說些蘇州城內新鮮事,論起各家園林來,玉之仕便想起府院西側有幾十畝空地,不修園倒可惜了。越說興致越濃,不覺天色已晚,沈氏父子辭別。
折騰到後半夜,昔緣燒漸漸退去,大家方才睡下。
待到第三日,昔緣還是懶懶的,不肯起床。李靈均親自拿了扇子在房中陪昔緣說話兒。沈孝慈來診了脈,說病已好了大半,又新開了方子,便去正房同玉之仕說話喝茶。鄭老太太、梅姨娘都來瞧過散了,沈知愈這才有工夫跟昔緣說上話。
昔緣靠在枕上,見跟來瞧病的小跟班兒看著自己直笑,問:“你可是沈伯伯的徒弟?”
沈知愈笑說:“也是也不是。”
昔緣摸不著頭腦:“這話怎麼講?”
這個小子,還賣起關子來,小小年紀,倒是風趣。李靈均道:“你看他可像一個人?”
昔緣見沈孝慈都是病得迷迷糊糊,與沈知愈相熟之時還是三歲孩童,數年未見,此刻記得些只語片言,樣貌早記不真切,只能面露難色。
晴風說道:“那你可記得有個哥哥?”
“知愈哥哥!”昔緣脫口而出!長這麼大隻這麼一個外姓哥哥,自然記得真切!
兩個孩子便互問起近況來,眾人都沒插話的縫隙,直到沈孝慈讓小廝來叫知愈,二人這才道別,臨走沈知愈還說著下次約上妹妹如盈一同來會。
“要說啊,也該多走動走動,咱們小姐孤身一人,也好有個年紀相仿的玩伴。”晴風看知愈出了大門了還直說。
惠兒打趣道:“有你一個三歲孩童可不就夠了?”
晴風聽了也不理睬,想起一人來,只顧待著出神。
晌午後昔緣更覺精神了,便下床與晴風嬉鬧,又瞧見了那冰,笑說:“把冰拿下來,再把那甕拿來。”
晴風面露難色,轉頭看時正與李靈均四目相對,忙拉過昔緣:“小姐,咱們去園裡看看,有什麼好花扎個花環來。”李靈均叫住問道:“你們說的什麼甕什麼冰?”
這下說漏了嘴,逃不過了,晴風只好跪下把前日之事說與李靈均。
原是那日昔緣見冰塊晶瑩剔透,著晴風拿了甕來,自己又洗了手,撿些或鑿些小的冰塊擱在甕中化水,又用這水泡了茶,晴風攔她不住,一晌午的沒消停,這才受了暑熱。晴風怕受責罰,才不敢說出實情。
李靈均少不得數落晴風幾句,將昔緣拉在懷中問道:“有著好好的井水用來泡茶,何苦費周折化冰水?”昔緣回道:“女兒看冰這般晶瑩透亮、純潔無暇,是集天地精氣的東西,再者,想必水結了冰再化開,像釀酒一般,用來泡茶必是香醇的。”
李靈均聽了這話,納罕半日:“這丫頭,哪裡這麼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看著聰慧無比,越大卻越是痴傻了?”李靈均將昔緣的小手按在掌中,說了半日,方才勸住,另找了玩耍之物。
自此事後,一家上下越發留心昔緣的飲食起居,幾乎一湯一羹李靈均都要親力親為。只是這昔緣的身體依然是時好時壞,一來二去,沈知愈倒是常來玉家,偶爾帶著不足四歲的沈如盈,昔緣病時倒比不病時更歡快。
☆、故人重逢增新結,新人錯別隱舊緣
昔緣與沈家兄妹交好,李靈均便時常請沈家夫人帶著沈如盈來坐坐,沈夫人疼昔緣倒比疼如盈還多,甚至惹得如盈眼淚汪汪,晴風是又心疼又好笑,摟著如盈說道:“你有我們太太疼呢,哭什麼?只是現下我們缺個少爺罷了,不出個一二年,只怕疼你的人比她是隻多不少。”
惠兒忙將晴風扯到一旁,快嘴是攔不住了!只好說道:“如盈小姐不哭,姐姐領你去個好地方,讓你嚐嚐鮮去。”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