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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書信往書房裡來。
玉之仕正在那裡又給瑞王爺回信,梅姨娘留的那些話一句都沒聽進去,竟還有鴻鵠之志效力朝廷。李靈均進來將那一疊書信並一盒丹砂置於案上。
玉之仕翻來看,竟是自己這些年與朝中友人往來的書信。往日這些信不曾細心留存,有些放在箱子裡,有些隨意放在案上,丫頭們來打掃便收拾起來,李靈均從何處得來?
“你從何處得來這些?我都不曾留意收來。”玉之仕問道。
“你若留意別人便拿不走了。”縱然讀了幾年書,玉之仕終究是一介莽夫,時至今日,李靈均心中只空餘無奈了。
“此話何意?”玉之仕絲毫未覺不妥。
“這是梅姨娘房裡拿來的。你再看看這個。”李靈均說著指了指丹砂。
“丹砂?也是她房裡的?她用這些做什麼?”莫非,梅姨娘是服丹砂自盡?玉之仕心中有了懷疑,這才認真思量起隱兒所說的話來。細想想,頓時明白過來,手中的筆墜落,墨跡將正寫的信汙了不少。
“這些年竟錯看了她。她必是瑞王爺安在府中拿我把柄的。玉家歷來清正廉明,忠於朝廷,又有汗馬功勞,想必這些書信沒什麼把柄她才未曾送出。”玉之仕說著心裡的對梅姨娘的恩情早被恨意衝的乾乾淨淨。
李靈均心中頓生寒意,說道:“想必她也是受制於人,瑞王爺想拿了把柄也不過是防你有二心,你無二心縱然有把柄也是無礙的。”
玉之仕笑了兩聲說道:“既然無礙她又為何自盡?”
李靈均冷冷說道:“她哪裡是自盡?要用丹砂自盡怎能存餘下這麼一大盒?想必是心中有愧,若是有了孩子怕事情敗露連累了孩子,才平素服這丹砂的,日積月累怎能不毒發而亡呢?她既然給你留了幾句話這些年待你自然是真心。你細看看這些年的書信可都還在?”
玉之仕細看了看,這三五年裡的書信可不都是在這裡,再往前的卻都不在了。雖然自己對朝廷並無二心,信中也無不妥之語,信放在瑞王爺手中亦無礙,只是若被上頭得知他不在朝中卻與朝中官員往來甚密難免生疑。
“不過是些書信,我忠心耿耿、光明磊落有什麼可怕?何況一旦入朝為官,這些書信更即便皇上看了也沒什麼,不過是老友敘舊罷了。”玉之仕細想想,又不曾遺失別的什麼,可不是自己嚇唬自己嗎?
這話說得李靈均都要“無言相對”了,只說:“書信有沒有什麼原不在於寫了什麼,伴君如伴虎,連莫須有都可定罪。何況,在朝中為官多年,誰又能是真正一清二白兩袖清風?老爺自然比我更明白。話我只說到此處,老爺自己掂量。”
李靈均說完便拿了那盒丹砂出了書房往正房去了。
可真是好王爺,好姨娘!玉之仕忽想起隱兒來,忙叫了跟前的小廝來吩咐幾句,讓他快馬去追人了。
☆、沈玉相熟不相知 岫煙受託藏信物
且說李靈均回到房中,見香怡正同惠兒說話兒。
“老太太房裡的事可都處理妥當了?”李靈均問香怡,並把那盒子丹砂交給惠兒。香怡說道:“原是處理妥當了,只是如今梅姨娘沒了,又多出來幾個丫頭小廝等著分派呢。”
李靈均低頭以手扶額,似已疲憊不堪,沉默了半晌,惠兒和香怡在那裡乾站著。
惠兒遞了茶過去李靈均喝了幾口又沉坐半刻才說:“還是一樣,願意回去的結了月錢給了盤纏就回去吧,沒去處的還在這裡,先在各自房裡守著吧,主子沒了,房子也不能一下子全空了。香怡你去領了銀子安排罷,連梅姨娘房裡的一併安排了。”
香怡說了“是”便出去了。李靈均這才說:“惠兒,你去把那丹砂找個妥帖地方埋了吧。這東西雖能入藥,可遇火則熱而有毒,存這麼一大盒子也沒什麼用處。”
惠兒拿了盒子出去,李靈均倚在榻上,細細思量,這麼些年竟似白活了一番。生在相府,嫁與“莽夫”,苦苦奔忙這麼些年,如今怕是要付諸東流了。京中若有異動,此番回京必有禍事。以老爺的性子,若無異動,也終究難逃禍端。為官者,能全身而退必得是大智若愚而又天神庇佑。如今朝中風起雲湧,祖父和父親能夠全身而退實屬難得。現今不如早作打算。如今也顧不得什麼家族榮辱,只求昔緣能有個好歸處,不知昔緣結識的是什麼人,若婚事能成,早早嫁了,反倒清靜。
不過是前後腳的工夫,小廝卻沒追上隱兒,玉之仕又是大罵一番,不過十天半月過了,也沒覺什麼異常,只是總算打消了做官的念頭。閒下來便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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