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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繞過桃樹,便見到此景,情不自禁想到苗若蘭念過的一首詞:“曲徑深叢枝嫋嫋。暈粉揉綿,破蕊烘清曉。”
正當他二人如痴如醉之時,突然瑤琴中發出鏘鏘之音,似有殺伐之意,兩人豁然驚醒,不覺都是一驚。
但繼而聽之,那簫聲依舊溫雅婉轉,猶如太極般一yīn一陽,一動一靜,別有情趣。
又過了片刻,琴聲轉柔,兩音忽高忽低,抑揚頓挫,極盡繁複變幻之能。
兩人相視一眼,不由得都是血脈賁張,齊御風卻突然心中一動,眉頭緊皺,想到些什麼,便要開口說話。
誰知正當此時,琴簫之聲又是一變,簫主琴客,如彩雲烘月,玎玎璫璫有聲,簫聲中無盡哀婉悽苦,兩人聽了,心中也莫名其妙感覺一陣酸楚,齊御風正覺得奇怪之時,抬頭望去,卻見那身邊的青年,想到生平苦楚之事,淚水已然涔涔而下。
正當兩人如痴如醉之時,突然錚的一聲急響,琴音立止,簫聲也即住了。霎時間四下裡一片寂靜,唯見明rì當空,樹影在地。
齊御風不禁一陣恍然,如黃粱一夢中醒來一般。他抬頭看看天上太陽方位,心道,聽這一曲,居然過了這麼長時間?
只聽一人緩緩說道:“遠來是客,但不知何家子弟來訪?還請報上名來?”
那人說話也不回頭,只盯著溪水方向,只有那少女聞言,不禁回頭好奇的望了一望兩人,見這兩人狀如乞丐,不禁厭惡的皺了皺她那小巧的鼻子。
齊御風當即抬頭昂首,高叫道:“兩位可是衡山派劉正風師叔和rì月神教曲洋長老?”
那劉正風不禁詫異,回頭一望,驚訝道:“呀,原來是你?”
齊御風見劉正風此時峨冠博帶,身穿華服,手按玉簫,哪有在淳安縣時財主模樣的一絲土氣,遠遠一望,儼然便是一派超然出塵脫俗的名人高士。
而一邊的曲洋,也是童顏鶴髮,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此時雨勢稍歇,烏雲推開,淡淡陽光從天空灑落,兩人青衫微潤,都以內功燻蒸衣,遠看去雲蒸霞蔚,微微有煙霧繚繞其間,更添幾分風采。
齊御風見他兩人這般模樣,登時便覺得有點膩歪。
他心道,若你兩人搞基私奔,退出江湖,這三年之間甚至之前幾年何時不可?偏偏要弄什麼金盆洗手,宴請天下英雄見證,又要捐官買官,唯恐天下人不知。
武林人物向來看不起當官的,人家高高興興來給你捧場,你跪下接旨山呼萬歲,當時來捧場的人,真不知得多憋屈!
他當時搞下這麼轟動的場面,也不過是僥倖,倘若不是嵩山派左冷禪死了十三個師兄弟,力單勢微,不敢妄動,此時這兩人,早已化成一堆白骨了罷?
齊御風又想,這劉正風家資豪富,武功又高,只要不想出名,悄悄的隱姓埋名,退居山林,採菊東籬,又有誰能找得著你?
和曲洋手拉手的買條船出海去不浪漫嗎?名山大川裡面琴簫和鳴不名士嗎?他幹嘛非要捐官呢?又不想和曲洋分手,又不想放棄自己的事業,卻也將兩件事都耽誤了下來。
前天聞先生和張幫主那般冒著風險苦勸他就此退隱,可他今rì居然還這般大模大樣的在這裡賞花吹簫,當真是有點不知死活。
他轉頭看一遍那rì月神教的長老曲洋,心中又是一氣,心道這老頭也是個二貨!
他雖然名列rì月神教長老之位,武功定然是高的,卻也未必高到那裡去,否則怎麼會連嵩山派的大嵩陽手費彬都打不過。
而且你雖然不懼生死,當年跑去偷偷看你的好基友,為何還要沒有自知之明的帶著曲非煙,看這小姑娘現在也不過十六七歲年紀,既然你照顧不了人家,為何不留在家裡?
險些白白搭上了三條xìng命。
齊御風看著這兩個老頭,越看越不順眼,覺得這兩人雖然如高山流水伯牙子期之情,也有一身文人墨客的錚錚傲骨,卻太過迂腐,與世事不通。
他不禁想起衡山掌門莫大先生,人家雖然二胡拉的淒涼,長得也比較猥瑣,看上去形容落魄,可行事風姿十分的瀟灑,率xìng,拉著自己淒涼的二胡,但也自行自路,根本不管旁人怎麼看,不管面對何等危機,又都憑藉一口細劍,有自保殺敵之能。
那才是大瀟灑之人!
這二人拖家帶口,連累家人,又冥頑不靈,不停別人良言相勸,也不知走了多少狗屎運氣,仗著多少武林同道的義氣,才能活到今rì。
他轉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