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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略一定神。心念一動,便使長劍下探。挖了一個小洞,略微容下了一足。隨即又是抬手一劃,在頭頂劈開一條裂口,便欲慢慢爬著上山。
誰知此時,又一陣大風颳過,幾塊大石噼裡啪啦的滾落而下,他連人帶狐狸,登時被這大石一衝,復而又落下了山崖。
這一次心中已有些經驗,當即也不著慌,心念如電光般一閃,當即提一口真氣,長劍所至,在石壁上又刻又劃,繼而又使劍脊與岩石平平相交,以延緩下墜之勢。
雖然他氣力不足,不能借著這股力道冉冉上升,但略微將下墮之勢稍為減緩,使著地時不致跌得粉身碎骨,卻也做得到了。
他此時劍法已出神入化,這一番自長崖之上而墜,又知道生死之別,便在這一瞬間,是以拼盡了全身所能,終於一路虛虛晃晃,又藉著小狐狸不時提縱撕咬,抓住他的肩膀,緩緩落在了地上。
他落地之際,神智清醒,只覺得似乎有萬鈞之力,朝自己心肺壓迫而來,不由得“哇”地一聲,吐出了幾口鮮血,當即東方不敗所擊的傷痛並著強行催動“紫霞神功”的內傷一起湧出,隨即便搖搖晃晃,暈倒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悠然醒來之際,卻發現自己居然趴伏在自己那頭青驢的背上,搖搖晃晃,不知往何處行進。
他此時已無力抬頭,只聽得耳邊風聲不絕,四周一片黑暗,顯然到了晚上,當即他不由得心道:“這小雪球卻是好心辦了壞事,它以為那泰山離得越遠越好,卻不知這天下此時能救我命的,也無非方證沖虛等人。它喚來這頭青驢負我逃跑,原也十分不易,但使如此這般,我這傷勢可如何是好?”
他迷迷糊糊,隨即睡下,等到次日醒來,但見四下裡長草齊膝,一片寂靜,自己卻是倒在一片草叢之中,他勉力抬頭,見眼前一片大澤,浩浩蕩蕩,煙波浩渺,心中只道:“若是能死這這裡,倒也不錯。”
他身上無力,當即也不防備著什麼,倒頭又是欲睡,但內臟經脈奇痛,卻哪裡能睡的安穩?
正當此時,突然間一道白影閃過,後面撲通撲通,跟著一條笨驢,卻是那小狐狸叼著不知哪裡撿的半張蓮葉,裡面裝著一捧涼水,叼到了他的近前。
齊御風見到小狐狸滿身泥水,蓬亂不堪,看上去似乎十分疲憊,但一雙眼睛卻激靈靈發亮,心中不由得暗道:原來這小畜生什麼都懂,就是沒事愛裝著懶洋洋的樣子,不聽自己吩咐。
他心中感動,當即顫巍巍地接過蓮葉,那那一口水抿下,他望見小狐狸關切的看著自己的樣子,不覺之間,眼角竟然已溢位了淚花。
小狐狸見他喝了水,當即又轉身如風一般跑開,這一次那青驢知道自己無用,便不再亂跑,隻立在齊御風身邊,伸著舌頭,去舔他的臉頰。
齊御風被舔得又癢又黏,呵呵直樂,牽動了內腑傷痛,不禁又一陣哎呦哎呦之聲,忙示意那青驢停止。
他心中只道,怪不得有人說,接觸的人越多,就越喜歡狗,小狐狸乃是天賜靈獸,機敏通靈,自不待提,便是這一頭蠢笨的青驢,卻是知道這世上誰對他好,便要關心著誰。
他喝了涼水,略微振奮,當即又一提氣。卻只覺得眼前金星亂冒,天旋地轉。奇痛徹心,額頭汗水登時涔涔而下。卻原來他先前對陣之時,亂使內力,此時奇經八脈早已散亂不堪,處處堵塞,便如同一個廢人一般。
當即他嘆息一聲,也不言語,任憑腹中劇痛如小刀割著一般慢慢侵蝕,想到自己這許多年的艱辛努力,居然一夜之間變成了戰鬥力只有五的渣滓。心中不由得一陣悲苦。
過了一會兒,那狐狸竄了回來,一連幾次,嘴裡都叼著不少小果,齊御風看著那些尚未成熟的梨子、杏子,不禁皺眉,但腹中飢餓,卻也管不了許多,當即一連吃了幾個。稍微好受了些,便沉沉睡去。
次日,那狐狸臨近水邊,叼了一條大魚上來。齊御風勉力生火炙了,這才飽餐一頓。不過他內傷時而發作,便痛不欲生。一次次越來卻是越重,是以也無力亂走。每日只是哼哼唧唧,勉強度日。
只是眼前山水雄偉壯觀。氣韻清逸,倒不至於無聊。他只念自己要死,不免豁達開來,心道:“每次見到那令狐沖都要死要活,不是被餘滄海打,就是被左冷禪殺,這一次方才見面,卻又輪到了自己,莫非這厄運,卻是自己主動替他擔著的?”
他斜倚一塊長石,風餐露宿,如此三日,這一天他抱膝而坐,迎風呼吸,正等著小狐狸抓兔子回來,突然見眼前白光一閃,小獸飛竄,竟是小狐狸追著什麼飛快